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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喝茶潤嗓的時候,一個背著大包小包、滿頭大汗的少年走進客棧。店夥計立時迎上去,準備幫忙拆卸行囊,少年卻拒絕了,抬眼往周圍掃了一圈,小跑著走上二樓。
二樓是雅間,少年一路行至東面盡頭,撩開珠簾後,一手撐住門框,一手抵著腿,腰彎著,氣喘吁吁道:「大人,你走得太快了,鍾靈追了一日才追上。」
雅間內坐著一位紫衣公子,正搖扇品茗,好不愜意。聞得此言,他掀起眼眸,似笑非笑望來:「看來負重還得再加,否則練不出輕靈身法。」
「別啊大人,這些已經夠重了。」鍾靈苦著一張臉懇求。
月不解為他倒了一杯茶,鍾靈接過,順道聽了幾耳朵樓下說書,喝完茶後,說:「這說書人說什麼不好,偏偏說您和春山刀的事情。」
「這些日子,大大小小的客棧酒肆,說的皆是阮雪歸的事跡,我不過是其中一段而已。」月不解垂下眼皮,漫不經心道。末了,摺扇一合,輕點桌案,冷哼道:「一生之敵。」
鍾靈喘勻了氣,站直腰板,挪步到桌邊,為自己續了杯茶,邊說:「這春山刀阮雪歸,甫一出世,便重回江湖美人榜榜首,定然會影響接下來所公佈的風雲榜與兵甲榜。江湖格局,恐怕會有所變動。」
「你說得沒錯。」月不解語氣不鹹不淡。
鍾靈往月不解那邊微微傾身,一雙眼眸裡寫的全是「但求解惑」:「大人,你剛才也說了,你同他乃一生之敵,所以——你見過阮雪歸麼?他到底有多好看?」
月不解撩了下眼皮,幽幽反問:「你可知,你大人我,同那位春山刀,從沒正面交過手?」
「似乎如此——」鍾靈抬手托住下巴,「北周國相世代不離都城,是以,當年戰場上的那些殺局,都是您於千里之外佈下。」
「而且,阮雪歸從來以面具示人。」月不解又道。
鍾靈「哦」了一聲:「的確如此!」
旋即雙眼一亮,腳步再次挪動,走到月不解身旁,沖他道:「聽說大人你為國相時,亦是日夜佩戴面具。因此,有小道訊息說,你與春山刀,是因為看不慣對方和自己戴款式類似的面具,才咬死對方不放。」
「……」這話令月不解頗為無言,摺扇在指間一轉,猛地敲上鍾靈額頭,「既然如此,那我何以得知他的面容?」
鍾靈摸著腦袋退後:「是了,由此可推斷,您沒見過春山刀,不知曉他到底有多好看。」
月不解哼笑一聲。
其實並非如此,他曾見過春山刀一次。
當年平陵之戰,他坐於皇城,令本命劍離體,越千里,強勢攔截阮雪歸落於平陵城城主脖頸的一刀。
便是這一劍,好巧不巧,擊碎了阮雪歸的面具。
的確是傾絕出塵的一張臉,但再漂亮再驚艷,也令他喜歡不起來。
因為春山刀這個人,太心狠手辣了。
月不解斂下眸光,兀自飲茶。
鍾靈見自家大人面色不善,擱下茶杯,誠懇道歉:「大人,我錯了,我不該提一個和您不對付的人。」
說完話題一轉,諂媚笑問:「那大人您找到夫人了嗎?」
「找到了。」月不解淡淡答。
鍾靈一驚,環顧左右發問:「那他為何沒跟你在一處?」
「他自然有他要做的事。」月不解的聲音有些涼。
鍾靈卻是不解,好奇地外放神識,欲打探一番,熟料無果,便再度將腦袋對準月不解,道:「大人,鍾靈可否冒昧問一句,夫人品性如何?武功如何?」
月不解慢條斯理道:「不計前嫌、願意出手幫助招惹過自己的人,心地很是善良;境界高深,武藝絕佳,但身體不太好……不過他三魂不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