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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妖獸,境界並不如何高深,不過是隻鳳初境三層的狼妖。對付這傢伙,於阮霰而言,根本不必調動元力,是以他伸手從身旁折來一截樹枝,站起了身。
夜色之中,皓月朗朗,照得山間萬物清透,卻是照不清阮霰動作。
只見如水月光之中,一襲素白衣衫翩然而過,剎那間已至對面山頭,手上樹枝往前一遞,便穿透欲撲向採石少年的狼妖喉嚨。
這少年狼狽至極,無頭螞蟻搬亂竄,情急之中,竟然左腳絆住右腳,臉朝下噗通一聲摔倒在平地上。背簍裡的東西悉數摔出來,嘩啦砸向他後腦勺。少年「哇嗚」一聲,趕緊抱住腦袋。
阮霰輕輕掃了他一眼,丟掉串著狼妖的樹枝,不發一言,原路返回。
少年趕緊抬起頭,大喊一聲「恩公留步」。
這個自己絆倒自己平路摔了個臉著地的少年,正是月不解的手下鍾靈。
月不解讓鍾靈博取阮霰的同情,但鍾靈思考,自己博取了阮霰的同情,卻難以將這份同情轉移到月不解身上,如此一來,便不能使阮霰心甘情願跟月不解回山莊。因而,博取同情的方法,並不適合對阮霰使用。
於是鍾靈窩在博山整整一個下午,絞盡腦汁,謀劃出一個計策。
——阮霰乃三魂不全之人,如今被人暫時給穩固住,但此症依然在,他依舊不能大幅使用靈力。所以鍾靈想,不如去惹毛一頭妖獸,讓他追殺自己,如此一來,心地善良的未來夫人肯定會出手相救。
而出手相救,必然會催動體內真元。而催動真元,引得失魂症症狀又起,豈不是自家主人出手的大好機會?
於是境界只有鳳初境一層的鐘靈,去捅了鳳初境三層的狼妖的窩。
未來夫人的確心地善良,飛快出手相助,但令鍾靈沒有料到的是,夫人修為太過高深,對付這狼妖,一丁點兒真元都沒催動,直接拿樹枝捅了人家一個對穿。
計劃失敗。
鍾靈心很急,大喊一句「恩公留步」後,慌忙抬起上半身,抬手一抓,扯住了自家未來夫人的衣角。
他滿手是泥,這一抓,當即在阮霰衣衫上按出個黑手印。
好在阮霰未曾計較。他轉過身,低垂眸光,道:「順手為之罷了,不必稱我為恩人。」
「那……前輩!」鍾靈趕緊更換稱呼,並且腦中靈光一閃,有了新招。
鍾靈就著猶如鯉魚打挺的姿勢揚起頭,望向阮霰雙眸,熟知這一眼,便讓他心生膽怯。
阮霰那雙眼,便如冬夜高掛天幕的寒月,幽、冷,且淡,襯得這張普普通通的美人臉更為出塵,亦襯得氣質疏離無邊。
讓人無端生出一種,他該在那山巔,在雲端,而非身處泥沼一般的人間之感。
面對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眸光,鍾靈有些退縮,但一想到若是完不成交代的任務,所要面臨後果極其嚴重,還是咬著牙開了口,不過聲音仍是哆嗦的:「我我我觀前輩風采極佳,想想想想厚著臉皮,請前輩指點一二!不、不知前輩可否……」
阮霰聽聞此言,連垂眸的角度都未變,聲線清寒,「容我拒絕。」聲音落地時分,那縷衣角從鍾靈手裡滑出去,翩飛於風,宛若一尾斑駁的蝶。
「前前前前輩,你你你你出手相救,我們便結下一樁緣。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若若若我沒有榮幸得到前輩指點,那不知前輩是否能夠允許我,追隨在在在你身側?」
鍾靈從地上爬起來,把手心裡的汗往衣擺上一擦,忐忑地,又誠懇地對阮霰說道。
阮霰立在原處,靜靜聽他說完,然後道:「不能。」言罷抽身離去,不做半分逗留。
鍾靈朝著阮霰離去的方向望了一陣,抓了抓腦袋,又氣餒一嘆,從地上把掉落的東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