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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很好。」阮霰撩起眼皮,冷冷望向路西歸,「只可惜,你這位朋友,無福消受。」
「呵!」路西歸怒極反笑。元力迴旋周遭,掀翻兜帽,定睛一看,這人竟只有半個腦袋,那空蕩蕩的後腦勺,乃是以奇異氣勁填充。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阿遙還回來,否則,我會讓你們為她陪葬!」路西歸聲音低沉嘶啞,話語之間,邪氛妖氛,乃至魔氛俱起,四散流轉,濃得幾乎凝成實質。
恰在這時,白玉殿外,響起一陣空靈琴聲!
援兵。
至於是誰的援兵,不必多言。
原簫寒反手落劍,直刺仍舊運轉著的聚力陣法。
此一擊,力道使了十成十。陣法破碎剎那,幽藍的鬼月之力失去目標,往虛空胡亂溢開,那具懸浮半空的屍體,更顯枯朽森然!
「你——花間獨酌!」路西歸一聲怒號,振臂凌空。
他坐下白虎聞訊前行,早已腐朽的妖獸屍骸,喉間滾出低吼。
原簫寒跨出一步,將阮霰擋在身後,並往落下一道結界。
「沒必要護著我。」阮霰輕聲開口,聲音質地清冷,仿若空山寒月之間,玉石相擊。
話畢,雙刀落於手中,淡然走出原簫寒劃出的結界。
阮霰沒解釋。他根本無需向昔日的對手解釋,因為這人不出多時,便能看明白。
來懸月島之前,周宣理在他腦後穴位扎入三根金針。抵達懸月島的第一夜,掉落其一。現在不過第二夜,餘下兩枚,竟已搖搖欲墜,至多撐不過一刻。
這是阮霰始料未及的——以凡人之軀調轉體內所有的神力,消耗竟是如此巨大。
阮霰不由走了一下神,開始想這兩枚金針掉落後,自己會如何。但倏爾過後,又覺得根本不必想,左不過是落入原簫寒手中,被這人帶回北周、加以利用的結局。
也罷,既然他逃得過第一次,便能逃第二次。這個世界上,恐怕沒人比他更有耐心,擁有更漫長的生命。
寒露天刀鞘在他體內,無論怎樣,他都不會死。只是苦了阿七,又要等上許久。
此念瞬起瞬滅,阮霰垂下眼眸,緩步離開玉階。
有風拂來,幽幽,緲緲,紛揚素白衣角,翻飛似雪。
第二十七章 眸光偏冷
已然墮魔的無相境咒術師,兩具妖化的聖獸屍骸, 並立大殿, 虎視眈眈,氛圍凝肅。這並非輕而易舉便能應付下來的場面, 阮霰站定玉階之下, 凜眸相對,輕偏刀鋒。
寒芒掠過虛空, 呼吸未落, 厲招已出。
沛然元力迅烈盪開。隨著阮霰錯步折身,刀尖之上那點冷光,在虛空裡拖曳出曲折弧度, 倏然間,便成七星之陣。
七星倒轉,白玉殿上狂風再掀。煙塵紛亂、碎石翻滾之中, 刀光乍起, 明如霜雪,而阮霰銀髮飛揚, 素衣招展, 狹長眼眸中, 不見丁點情緒。
刀風逼命而去, 但見路西歸凌空運掌, 拍出一道詭譎氣勁。剎那, 大殿上彌散開幽幽黑霧, 纏上阮霰刀身, 生生吞噬了刀上殺意。
與此同時,玄武迅速移至路西歸身前,強橫擋下這記斬殺。
一擊失敗,阮霰撤力回身,足踏虛空,折返玉階前。
原簫寒走來,與阮霰並肩站立。紫衣白衫,長劍長刀,鋒刃所向,同為一方。
漫漫迷霧,路西歸低聲冷笑,語氣森然:「你二人,落招時的神情倒有些相似,但所使伎倆,不過爾爾罷了!」
阮霰不語。原簫寒眸眼一轉,開了口,但話並非對路西歸說的。他對阮霰道:「我們打完之後,去客棧後面的夜市吃宵夜如何?」
「有時候,真想敲開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