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5 頁)
找到記憶中的位置,兩掌相疊手指翹起用掌根部施力按壓。深度和力度都因對方是年幼的孩子而比一般常規有所略減。三十下的默數漫長又短暫。
舒頌早默契地蹲下身扶好孩子的下頷,見聶清越停下來就開始吸了口氣低頭度過去,動作十分生疏卻毫不遲疑,連時間的間隔的掌握得不相上下。
如此交替反覆,時間一分一秒流走。聶清越檢查了一次生命跡象,沒有起色。
已經感覺額上沁出薄薄的汗水渾身涼意漸起,手下仍不肯停,不要死啊挺住。也只有死過一次才知道生命有多糟糕就有多美好,已經不能再冷眼看曾經鮮活的生命一點點流失生機了。
在動作已經有點麻木了之後終於出現輕微的掙扎。“因為難以做到和心跳同步,所以一旦恢復呼吸最好中止徒手急救。”聶清越想起校醫的原話,微顫著把手探向頸動脈處。
隱隱的,不強烈卻有力的搏動。
高度精神緊繃在突然放鬆下來後,聶清越有種微弱的虛脫感,靠著河岸的老樹裝死。心底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明明應該興奮卻又有點微微的苦澀。
……
一頓午飯吃得寡淡無味。
“這些菜不合夫人胃口?”大清早就出了門的顏述一踏進屋門就看見聶清越桌前半天未動的飯碗,一旁的舒頌早吃得風捲雲殘興高采烈。
“不是。”聶清越回過神來趕緊扒了口飯。
“小越妹妹,人家剛才差點全家都給你磕頭了,什麼老酒點心禮盒送了一程又一程。”舒頌眨著漂亮的眼,“你自己不領情回絕了回來幹嘛苦著臉後悔。”
聶清越嘆氣乾脆地一巴掌拍過去:“吃貨,我才不是因為這個。”
“那是因為什麼呀?”舒頌可憐巴巴地捂著腦袋,顏述也靜靜坐著倒茶似在等她的答案。
聶清越看看顏述,又看看舒頌,欲言又止,一擺手:“誒,吃飯吃飯!”隨便吃了一半就回房往床上一躺了。
——“明天秋祭是阿述的生辰,二十三。”
——“什、什麼?”
——“……不是吧,= = 小越妹妹你是阿述的妻子誒都不知道,難得獨來獨往的阿述今年的秋祭和生辰都不是一個人過。”
——“……”
——“算了,那本書你拿去當禮物吧,阿述找了很久的。”
聶清越煩惱地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幹嘛提前一天告訴她啊,讓她突然知道然後自然地道一句生日快樂不就完了嗎。偏偏和秋祭碰在一起啊,好像沒點表示就對不起人家一樣。拿走舒頌尋了那麼久的禮物冒充這種事她是做不出的。
“祭秋將至,夫人也應該回來了。”想到當時顏述說這句話時淺淡溫和的語調,聶清越抱著頭欲哭無淚。難道真的要像舒頌打趣的那樣把自己做成中草藥往煲裡一跳麼?
“夫人頭痛?”搭在額上的手被輕輕拉起來,顏述探究地看著她臉上糾結的神色。
咦,竟然入神到連敲門聲也沒有聽到?
聶清越搖搖頭:“不痛。”
“嗯,”顏述慢慢取出銀針:“夫人轉過身去。”
“喔。”聶清越配合的轉身趴睡在床上,頸部被溫熱的手指按著摸索至衣領邊緣,感覺腰帶一鬆。被脫了 = = 衣領處的衣布被往背後一拉,鬆散地褪下,露出一邊肩旁和背部的面板。軟軟的銀針被慢慢地捻進面板裡帶來蚊叮般的痛感。原來電視劇裡隔著衣服嗖嗖三兩下直接刺進去都是騙人的,聶清越懵了半晌得出這個結論。她把臉埋在枕頭上,露出一雙眼偷偷看顏述。床邊低頭的清雅男子神色坦然,認真專注。
顏述見聶清越半天沒有說話,以為她在害羞,思索了片刻,慢慢道:“夫人若是介意,我明天尋個女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