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殺雞啊。」李殊檀眨眨眼,一臉茫然地回復。
「你……殺雞用匕首殺?!」
李殊檀依舊一臉茫然:「不可以嗎?」
司墨看著她手裡捲了刃的短匕,重重地嘆息。
借出去的匕首是沒法救了,他只能救雞,抓起還有一口氣的雞,乾脆從李殊檀手裡抽了短匕,利落地一刀切開雞脖子放血:「那這個……這個碗啊,酒壺啊,怎麼回事?」
「碗用來盛雞血,加點鹽,做成血豆腐也可以吃的。」李殊檀說,「酒壺裡裝的是酒。」
「盛雞血要這麼多碗?」
「不是啊,兩個盛雞血……夠不夠?剩下的一個放雞腸,一個放雞腸以外的內臟,一個……」
「行行行,停!」司墨趕緊打斷李殊檀,皺著眉,「想得倒挺好……那酒壺幹什麼?」
「餵給雞啊。」
司墨眉頭皺得更緊:「……餵雞?」
「嗯,雞要是喝醉了,就能乖乖待宰了吧,也好少些痛苦。」李殊檀一臉認真地胡說八道,「另一壺可以直接做醉雞。」
司墨:「……」
「……下回這種事去廚房找個人,或者等我回來。」他放棄了,把死透了的雞丟進盆裡,「接下來要褪毛取內臟,你可別亂動啊,等我回來教你!」
李殊檀兩隻手擰在一起,點點頭:「哦……」
她做出一副緊張的樣子,司墨又有些不忍,一揮手:「哎,不是怪你!去,把沾了雞血的全砸碎埋掉,匕首也是,都捲了刃了……反正郎君見不得這些髒東西,麻利點啊。」
他是真有急事,急匆匆地舀水搓洗,但仍洗足三遍,雙手交握藏在袖中,匆忙跑進屋。
李殊檀彎腰,把摔碎的瓷片撿進託盤裡,連帶著完好的那三隻碗一起,一端起來,滿手都是雞血,指縫黏膩不清。像極了昨晚北營臨近懸崖的偏僻處,這幾隻碗就是這樣濺著新鮮的人血。
她看向盆裡那隻差點被她紮成篩子的雞,低聲說:「抱歉。誰讓你生在叛軍中呢。」
李殊檀沒等來司墨幫忙處理那隻倒黴的雞,等來的是司墨的傳話,說讓她進書房去伺候筆墨。
和她想的不同,書房是那個書房,鶴羽卻不在書桌後邊,自然也沒有筆墨要她伺候。少年臨窗站著,窗臺上一套精緻的器具排開,風從半開的窗裡進來,吹得他衣衫拂動,發梢在腰間輕輕起落。
聽見響聲,鶴羽頭都不抬,兀自握著藥杵,慢悠悠地碾碎盛在臼裡的香料。
「我剛才聽司墨說,你殺雞殺得滿地都是血?」他說話也慢悠悠的,含著三分笑音,「昨日你做那幾道菜,用雞肉不是用得挺順手麼?」
「做菜和殺雞是兩回事。」李殊檀說,「不然,我會做燻肉就得會殺豬,會煮飯就得會種麥子。」
鶴羽輕輕一笑,並不糾結她的歪理:「過來。」
李殊檀依言過去,他卻沒再開口。她只能小心地瞄幾眼,從鶴羽這個人一路瞄到窗臺。
「這些東西……」她依稀認出這些精巧的器具用在什麼地方,「是用來制香的?」
「嗯。」
「你還會制香?」
「很奇怪嗎?」鶴羽往藥臼里加了一些水,力道壓在杵上,把裡邊的香料碾得更碎,「這叫『水飛』,香料在水中碾碎,只取沉在底下的細末入香。浮塵雜香溶在水裡,留下的更精純,不至於到時候用起來燻人。」
李殊檀點頭:「那你自己制香,是因為用不慣市面上賣的嗎?」
「錯了,是用來防身。」
「防身?」
「是啊,所以你可別隨便湊到別人身上聞來聞去。有些香偶爾聞一聞不要緊,若是突然吸進去太多,奇毒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