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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草動,準瞞不過你這順風耳,父帥若是知道了,又得訓我隨你廝混了!”
“誰許你這不懂規矩的說話!敢情本少爺就是個廝混的主?!”那少年眉眼含笑,一面戲嗔,一面上下打量著雪裡珠,神情讓人難以捉摸。
雪裡珠見李煥與這少年言談之間甚是親密,不禁心中微酸,竟有些不是滋味,正欲相避,卻見李煥拉著那少年的手,近前無奈地笑道:“這臭小子比本王晚出生兩年,本王卻得禮稱他為世叔,雪公子,你是本王的客人,也隨本王喚他世叔便是!”
雪裡珠聞言,方知這少年身份,適才豁然,尷尬立時化為驚喜,只聽那少年調笑道:“唉喲喲!你讓這位俏公子平白無故地矮了一輩,也不問問人家樂不樂意!”
雪裡珠紅著臉,莞爾施禮:“世叔。”
李煥爽快地拍手大笑,那少年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罷了,端的由著他欺負你,雪公子,你是貴客,不必拘禮,我姓唐,你喚我念羽便是。”
“唐念羽……”雪裡珠眼神驟動,暗道:“莫非他的兄長是……”
“煥哥兒和我等候雪公子多時啦!”唐念羽笑著看向李煥懷中的劍龕,伸掌輕輕一拍,嘆道:“我孃親年輕之時,也曾追隨過這柄寶劍的主人。”
呵……雪裡珠只覺百感交集,欣喜與痛快之意無法言喻,世間之事當真奇妙,誰又知道,多年以後,這些帶著前輩記憶的後代,會以這種方式完成故事裡未完的重逢。
“大哥讓我問候公子,不知大哥的兩位故人,如今可好?”唐念羽正色問道。
雪裡珠重重地點了點頭,無須太多言語,含笑足矣。
唐念羽一聽,心中寬慰,臉上再現爽朗之色,開懷道:“此番終於能跟大哥和孃親有個交待了!”說著又朝李煥笑道:“我的好王侄,雪公子尋大宗故夢而來,咱們怎可不引他往那夢醒之地而去?”
李煥點頭笑道:“這個自然,明兒個咱們便去求個夢醒罷!”
雪裡珠隱隱地猜到了些端倪,愈發奇道:“何為夢醒之地?”
李煥淡然一笑,剎那風吹額髮,只感無限清明:“南橋淡月籠紗,還宿河橋深處,既是相遇之地,亦是訣別之地,還有何處及得上無情畫舸?”
'82'(終)星沉碧落
無情畫舸,任前堂熙熙攘攘,院落後的廂房中卻好似入夜一般悄然無聲,直到李煥鋪開手中佈滿灰塵的畫卷,嘩啦一響,方才打破了屋中的寂靜。
李煥輕輕撫去畫上的塵漬,嘆道:“龍簫在位期間,曾多次微服下榻於無情畫舸,當時這畫舸的主人乃是永載帝親命的拜藝官,他深知墨寶價值,龍簫駕崩之後,他便於戰亂年間捨命相護,雖然龍簫的墨寶大多已在延順末年的宮廷政變中遺失,幸而還有這幅白梅圖存於世上,大鼎開國之後,恩赦天下,那採藝官的後人便將這幅前朝墨寶奉於大鼎皇室。”
唐念羽笑道:“史書記載龍簫擅長繪桃花,燕城沒有桃林,他便以梅樹代之,倒是個多情的帝王呢!”
“白梅……”雪裡珠幽幽一嘆,他凝視著案上的畫作,那梅花似桃,翩然入夢,當真像極了想象中的剪雪,驀然間,他的目光劃過那白梅的葉子,心中滾然一燙,竟恍惚地失了神,“七星丹葉……”
這白梅樹的葉子,竟是化為傳說的七星丹葉,是唯有靈予山多年前被焚燬的剪雪桃林才能生出的七星丹葉。
風吹落雪,月光流瀉,少年續斷垂下眼簾,看向掌中密佈的絃線,他淺淺一笑,彈指輕梳,耳畔霎時流淌起細緻的絃音,他自在逍遙地煮茶撫琴,直到面前的黃袍少年朝他走來,嘴角勾起一彎春光。
“高山流水,遊縱低徊,續斷,這首曲子叫何名兒來著?”
續斷情陷曲中,並未意識到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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