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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讓你跟七爺探探風,你怎麼就不去?”
丁鳳寅一枚枚數著丁妙留下來的銅板,眉宇微挑,極不愛理這個事情。上回因舒七爺來過,母親就與丁婠兩個人前後為這事找了他不下五次,可都讓他打了太極。眾人都知道他與七爺交好,可兩家門第不等是擺在這裡的。以舒季薔的身份,盛京裡哪個朱門侯戶裡的小姐配不上?偏要到姑蘇這等小地方來尋人?也不怕人笑話。再則,他與舒季薔是君子之交,若有一日成了嫡親的連襟,省不得外頭間要傳他是個攀附權貴之人。他丁鳳寅結交舒季薔斷不是想借由此平步青雲,他不圖什麼,就圖個知心如何?
一邊早已不將丁婠的話聽進去,等她抱怨完,捏起一枚銅子一口猛氣吹地“嗡嗡”響,放在耳朵邊聽。
丁婠踱了一腳,話已由不住口:“往年你若肯低聲下氣留在盛京,如今還愁沒臉?見你這樣,也怨不得我同母親還在這裡吃這等仰人鼻息的灰!”
把丁鳳寅的老瘡疤給連皮帶肉地揭起,丁鳳寅氣得渾身抖糠,“噼裡啪啦”連棋子帶棋盤掀翻,起身大步踱了出去。
丁婠頓如吃了記悶棍,知道丁鳳寅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如何讓二太太也帶上她一道去明州呢?
恍惚間坐了約一盞茶的光景,紈娘撥簾進來,手裡頭託著滾茶,見她便笑:“怎麼?又吵了?”
丁婠眼往旁處一搭,沒說話。
紈娘在丁婠手邊坐下,把熱茶塞到她手裡邊:“適才看到丁妙去了,怎麼?是跟她吵的?”
丁婠沒好氣,“嗖”地起身,冷酸地道:“誰愛招她了?也不問問到底是誰要去招她了!若我不拉著,整個榮菊堂都要被她給拆了。我死拉活拉做盡了好人,可偏有些人不領我的情。合該是我的事他便能袖手旁觀了不成?祖宗有交代,咱們丁家世世代代可都分不得家,別瞧如今的三叔在家裡還卑躬屈膝地活著了,我們還是親生兄妹呢,便見著我由人欺負?難道現在就有了分家的心?連順手的事情都不幫襯下!”說到傷心之處,不禁連眼眶都溼了。
紈娘沒成想是跟自己那口子鬧的彆扭,心道來的不是時候,這般開解她豈不要打自己夫君的臉?於是坐著默不作聲。女子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唯言行與德性密不可分,她又最是順從的人,哪裡敢說丁鳳寅一句不是?
丁婠說了半晌也不見紈娘回應,這小姑子越發心裡委屈。今朝被丁煦寅一鞋掌拍了不說,還被自家兄弟膈應地半死,她是招誰惹誰了?想她賢名在外,到底說不得重話。心裡頭又堵著丁妙即將去明州的事情,亦發地眼昏腦濁的,流著眼淚跑著回自己屋去了。
躺了足足半日不見起來,左右想著丁妙這回事,便是連晚飯都吃不下了。
又說丁妙回了忠善堂,讓裁縫量過身,就春風得意似地往正屋裡鑽。這日午後正屋大門又緊閉,她見無人便趴在玻璃槅扇底下偷聽。
裡頭是算盤珠子一陣噼裡啪啦地響,賬房李耿家的說著話:“這裡是三百六十五兩七錢……抹了零頭,那就是三百六十五兩。”
“……”良久二太太才“嗯”了下,傳來摞現銀的聲音。二太太間歇又道,“不能抹,丁姀的月錢里正好有七錢的零頭,就把帳做到下月裡去。”似乎又想到什麼,道,“下月的月錢支了麼?”
李耿家的笑了兩聲:“太太放心,哪一回遲過呢?奴婢心裡頭明白的,早教人把銀子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各房裡的丫鬟姐姐來領。”
丁妙想著母親正跟李耿家的計算月帳,就不好進去打攪。又忽聞劉媽媽說話,道:“且把三太太那份的給我,我親給送過去。”
李耿家的訕笑:“媽媽做事可真踏實,我回去就著人送到媽媽手裡。”又問二太太,“那三百六十五兩是從哪裡支?”
二太太沉吟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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