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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傳遞給自己的隱憂,為他提供助力。
大祭司是那麼強大而專橫,幾乎可稱作聖心獨裁,他也同時承受著與之相對的孤獨。幾乎沒人看過他那樣的神色,即便看到,也往往視而不見,似乎只有謝衣留了心,包括那些身為初七的日夜。謝衣早已明白,當沈夜露出這種神色時,大約代表這看似無所不能的男人在尋求幫助了。
“主人。”謝衣忽然換了稱呼,輕輕握住沈夜的手:“你心裡想什麼,我大約已猜到,你若想說,我便聽著,若不想說,屬下卻還要僭越一次……”
“如今哪有什麼屬下僭越的。”沈夜打斷他的話,伸另一隻手往他臉頰上愛憐地捏了捏,柔聲道:“昨日聽葉公子講那番話,心裡對於天道之事好像有了更多體悟,只不過,這些體悟……竟是全然模糊對錯,無關正邪的東西了。”
說完,沈夜微微一笑,笑容裡頗有些自嘲的意味。他何曾是偏激跋扈的人?童年時最為循規蹈矩,刻苦鑽研,成年後卻被責任所壓,被局勢逼成了奸雄,為救族人,沈夜早已不在乎所謂正邪道義,但他同樣感情豐沛,如今與葉海一場聚會,似乎令他隱隱觸到天道中最殘忍,最不可動搖的部分,自然百感交集。而這些感觸中,酸甜苦辣似乎都變得模糊,未有淡淡苦澀清晰。
魔域行將亂世,大約也是天道了……
謝衣安慰他道:“主人應當知曉,下界有句話叫作: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便是說天道並無情感或特殊的仁愛,不具偏好,因此不會厚待哪一方,萬物一視同仁。這看似無情,實則捍衛了‘公正’二字,譬如冬去春來,枯榮輪轉。”
說話間,謝衣執起沈夜的手,按在自己臉上,冷風陣陣,吹動窗外雨絲,如霧般紛紛揚揚落在兩人頭髮上。沈夜嘆口氣,將謝衣拉入懷中,順手關了窗,低聲道:“此話我自然知道,話這樣講,但這天道……若人人都只會順天而行,從不違抗這份公正,要敗的由它敗,要走得任它走,恐怕烈山部早已湮滅於時間當中,再無今日的生機了。”
“阿夜說得很對。”摟上沈夜腰背,謝衣低首靠在他頸窩旁,深吸一口他身上沉穩安然的氣息,內心裡滿滿都是心疼。
這人啊……操了一輩子的心,耗了大半生的力,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如今寒風又起,前路坎坷,可千萬不要心灰意冷了才好。
夜間睡下時,謝衣失眠了,外頭雨還在下,打在瓦面上劈啪作響,窗戶紙那一面是全然矇昧的黑暗,市鎮已睡過去了,兩側的房間也未曾住人,聽不見一點聲音。
睜眼看著頭頂黑沉沉的帳頂,謝衣滿心裡都是沈夜那番話,漸漸的自個兒心裡也亂了。他胡亂想一陣,突然想起一件往事,霎時心頭一跳,忍不住輕輕翻個身,腰上便被沈夜一把摟過去,在他耳邊道:“睡不著?”
“……你也沒睡著?”
“嗯。”
低沉的聲音在靜夜裡聽著格外動人,一聲聲似乎都鼓盪在胸膛裡,讓人整個都軟下來。謝衣恍惚自己突然回到少年時,正與戀慕的師父同塌而眠。他往沈夜懷中靠去,沈夜乾脆起來些,將衣衫脫掉,又將謝衣的中衣褪了,赤裸裸抱在懷裡,上下撫弄。
(這裡是河蟹劇情,貼吧更新版本省略1190字。)
“呼……”謝衣長舒口氣,這下終於感覺睏倦了。不過還不能睡,方才他本想同沈夜說那件事,卻被一番雲雨打斷了。
“師尊……”謝衣聲音如在蜜裡,柔和雅緻中添了甜膩,沈夜將他摟緊,感覺下腹又一陣緊繃,正想將人翻過去再貪歡一回,只聽謝衣道:“我想起件事,當年……我是說最初下界那二十二年裡,我曾來過此處,認識了一戶人家。”
“唔?”沈夜一頓,將心收了,問道:“什麼樣的人家。”
“有些來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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