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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應止玥的東西,就是毀了,旁人也休想染指半分。
垂落的桃花枝浸在池塘裡,搖擺出朦朧的淺香影子,雨落得更大了。
第4章 白日撞鬼
應止玥發現,哪怕男人變成了一隻鬼,依舊有一張騙人的嘴。
老鬼說得好聽,可給她的五刑玉就是個贗品!
更糟糕的是,這個贗品用一次就碎了不說,還伴隨著令人做噩夢的副作用。
應止玥顫了顫眼皮。
「呼——」
燭火輕輕搖曳著,嫁衣上的金線精緻繁瑣,可是當蹭在地面上時只會磨破嬌嫩的面板,手臂的血淌在地面上,又被紅色的裙尾拖拽出長長的一條線。
周圍的侍女木愣愣的,空洞的眼睛睜得極大,唇角卻高高揚起,全都直勾勾地注視著她在原地苦苦掙扎。
一時之間,只能聽到她自己力竭的「呼哧」喘氣聲,沉沉地墜在燭火燃燒的噼啪聲響中。
豆大的汗珠浸過傷口,蟄痛人的神經,可是她根本就沒時間去擦,手指沒了力氣就用牙去咬床幔,嘴唇邊的肌肉微抖,牙齒都因為著急發出細碎的磕碰聲響。理智告訴她沉住氣,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回頭,看向身後空蕩蕩的房間。
快點,快點,再不快點的話……
再不快點的話……
太晚了。
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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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夏末的大雨沒停過,等到天氣終於放晴的時候,拉著轎子的馬已經跑了近三天。
應止玥感覺再呆下去,骨頭關節都要僵了。
而且她這幾天在轎子裡過得昏昏沉沉,總是會做關於一個紅色嫁衣的新娘的夢。
可再想要回想,又記不清。
她只感覺醒來的時候,周身被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情緒包裹。
甚至就算轎子內沒有人,她也總感覺有人在後面盯著她。
在夢中,新娘的嫁衣上縫著精細的鴛鴦,在地上迤邐開時,紅色的絹布像是鴛鴦眼睛流出的鮮血。
——可是,除非新娘子手腳俱斷、只能在地上爬行,嫁衣怎麼會全都拖到地面上?
在婚房裡,又哪裡來的人一直追在新娘後面?
應止玥將噩夢歸結於自己在轎子內待得太久,才導致她做的夢都稀奇古怪的,看雨停了,便打算去外面活動一下手腳。
鬼差聽到身後的動靜,慌張轉過身,還欲蓋彌彰地往下拽了拽轎簾,「大小姐,這裡又窮又偏僻,沒什麼有意思的,可要到前面的客棧處歇歇腳?」
應止玥眯了眯眼。
之前鬼差悶著頭趕路,恨不得日行八千里,恨不得施個術法能讓她長在轎子上,怎麼可能會提出去客棧歇腳?
演技太差,一看就是外面有鬼。
然而鬼差堵住了轎子門,一副「此路是我開」的決絕神情,堅決不讓她過去。
兩人僵持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應止玥無奈搖搖頭,後退了一步。正在鬼差心下一鬆,以為她妥協了的時候——
「唰」的一聲,應止玥直接拉開了轎窗上的簾布。
鬼差:「……!」鎖窗,立馬鎖窗!
不帶這樣的,這不是犯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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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撒在屋簷邊,顯得門上陰潮的銅綠都亮閃閃的,一派生機勃勃的樣子。
久未出攤的小販們也在扯著嗓門招攬生意。
比如轎子前面的小攤,整齊地擺出七個櫸木做的新娘人偶,表情栩栩如生,古樸有趣。即使是收過各種奇珍古玩的大小姐,也要駐足欣賞。
悶在屋子裡的百姓們也開心壞了,小孩子們蹦蹦跳跳跑出門,婦人捧著褥子出來晾曬,和很久沒見過面的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