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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年頭還有誰看報紙?說了等於白說。看來對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閉口不談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張明知問周唯贏這事兒怎麼辦,周唯贏想了想,說:「你去問方浣的意見吧。除非是違背公司原則,或者極為負面的事情,其他的你都以方浣本人的意願為主吧。」
「我以為你帶人會很嚴苛。」張明知有點意外,「沒想到這麼寬鬆麼?」
「倒也不是寬鬆,一個猴有一個猴的拴法兒。」周唯贏說,「方浣那種性格,你太約束他,他反而什麼都做不好。只要看著他別讓他做太出格的事情就行了,他這個人,就是情緒起伏太大,愛使小性子,他要是跟你蹬鼻子上臉,你就……」他忽然嘆了口氣,繼續說,「你就別搭理他。總之,你跟他生氣是生不過來的。」
「我懂。」張明知笑笑,「kol在某些方面的素養比不上明星,其實更像是素人,雞毛蒜皮的事兒也多,不過我處理這些還是有經驗的,你放心。」
周唯贏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時間,該下班了,今天他沒什麼工作,但不大想離開辦公室。因為她媽過生日,他晚飯得去爸媽那裡吃。明明父母生日得常記掛心中,周唯贏也確實這麼做了,一大早就給他媽發了一個大紅包,但對於晚上回家這頓飯,他始終覺得沉重。
磨蹭的差不多了,周唯贏終於去了爸媽家裡,途徑蛋糕店裡提了自己預定的蛋糕,然後敲開了家門。
「喲,大忙人回來了?」周母開門,家裡飯香四溢,阿姨已經做好了飯在上桌,周父在書房裡聽他的評書節目。
「嗯。」周唯贏說,「媽,生日快樂。」
阿姨晚上有事,做完飯後直接走了,因為今天周母過生日,操持的比平日多點,周唯贏特意給阿姨包了個紅包。
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飯廳離著客廳遠,電視的聲音也被隔離開許多,顯得這裡更加冷清。周父從酒櫃中拿出來一瓶酒,開過之後,問周唯贏:「喝點?」
周唯贏點點頭。
他既不喜歡跟親媽交流,總覺得自己是在被媽攆著走,總得事事做到她老人家滿意才行。同樣,他也不喜歡跟親爹交流。他們兩個人大約是那種最為傳統的父子關係,父親要有一個嚴厲而疏遠的形象,只有在需要他拍板做決定時才會出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更多交流。
飯間就是隨便聊聊,周唯贏儘量把話題往輕鬆一點的地方帶,比如夏天到了,問問老倆有沒有想要去避暑度假的地方,最近有沒有缺的東西,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周母道:「我們還能有什麼缺的?你常回家來就什麼都不缺了。」
「我……」周唯贏剛要開口說話,周母就打斷他說:「你成天到晚在忙什麼?我問你,你每次都不說,我也很想了解你,你給我這個機會麼?」
周唯贏有苦說不出。他確實也一度想要跟父母聊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但是他發現有些東西壓根兒就聊不明白。他所接觸的一切都是現在最具有話題性最前沿的,有些事情他不能說,能說的那些給父母這個年紀的人講,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那些名詞和概念。
給他們解釋吧,他們只能記住一些,然後自己腦內加工成另外一個樣子出去跟自己的老姐妹三八,那搬弄是非的能力簡直比八卦記者還厲害。周唯贏幾次被街坊鄰居誤會是在弄什麼非法的勾當,好像跟買賣人口也沒區別,他覺得尷尬極了。
所以他不想解釋,若是稍稍表現的沒有耐心了,周母就會大聲斥責他不關心自己。周唯贏很想知道,是不是人老了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可以拒絕去理解任何人任何新鮮事物,還要反過來挑別人的不是。
「我最近沒忙什麼。」周唯贏只得話到嘴邊改口說,「之前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