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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只說:「還吃麼?鍋裡還有,我們不要浪費糧食,還夠咱倆一人一碗。」
「……」周唯贏問,「你做這麼多幹嘛?」
「我不知道。」方浣解釋,「我總怕不夠。我自己一個人可以不吃飯,但是多一個人的話,我就會擔心不夠。」
「……」
結果就是兩個人吃多了誰也不想動,周唯贏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能要消化不良了,過了一會兒就要下樓散步,方浣破天荒的要跟他一起下樓。
小區裡很大,沒人,兩個人圍著小區一圈一圈地走,但是誰也找不到可聊的話題,最終還是方浣忍不住問:「你怎麼都不跟我說話?」
「我跟你說什麼?」周唯贏說,「你也不怕灌一肚子涼風?」
「還好吧。」方浣說,「我年輕呀!」
周唯贏懶得理他。
方浣走了沒一會兒就吵著要回去,周唯贏也覺得有些冷了,跟方浣一起上了樓。兩個人即將在樓上分別,周唯贏開了自己家門,停下了轉動的門把手,扭頭叫了方浣一聲。
「怎麼了?」方浣也回頭。
周唯贏問:「你今天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方浣說:「沒有呀。」他聽不懂周唯贏在說什麼。
「那我有句話想跟你說。」周唯贏說,「我跟你說我很久沒有回過家了,其實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不可調節的家庭矛盾,我的家庭很普通。只是對於我而言,家並不是一個避風港,反而是一種壓力的存在,特別是我離婚之後。」
方浣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看著周唯贏,兩人沉默,走廊裡的聲控燈暗了下去。
他們陷入黑暗。
「這個時代,每一個人活得都很累,都有不想面對的事情,這沒什麼的。」周唯贏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更加低沉,他轉動了門把手,關門那「啪」的一聲點亮了走廊裡的燈。
那光亮在方浣的頭頂亮起,走廊卻已經沒有了周唯贏的影子。
方浣的採訪很快被發了出來,新媒體物料配合紙刊上市逐步放出。影片裡有拍攝的花絮,方浣一手撐著桌面,探著身體湊近化妝鏡給自己塗口紅的樣子很動人,瞬間就吸引了大眾的目光。
拍攝的照片一反方浣的常態,他沒有做什麼誇張妖冶的造型,反倒是慵懶閒適,乾淨而溫暖。
周唯贏評價:這回倒是個良家婦女了。
專訪中談及了張蕾楓葉妝的事情,方浣坦然地說那對於他而言也是一個意外,好在平時對於彩妝和產品的理解比較充足,所以沒有無端端浪費掉大家的心血。
他好像很風輕雲淡,對於那次近乎把張蕾從硬照車禍女王的泥潭中拯救出來的壯舉沒有任何特別的在意,好像事情就應該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比吃飯喝水還隨意。
談及彩妝,方浣的表達欲會更旺盛一些,而態度卻很嚴肅。他也曾在五彩斑斕的顏色中迷茫過,盲目地去相信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和產品,但是隨著他對於彩妝的瞭解以及技術的精進,他才逐漸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方向。
他不喜歡昂貴的動物毛刷子,即便是價格對他而言什麼都不是。他討厭打理嬌弱的動物毛,反而喜歡更有彈性韌勁,並且十分好處理的纖維毛。他畫眼妝用手指都可以畫得很好,經常在影片中只出現兩把眼影刷,卻打造出了各式各樣美輪美奐的眼妝。他的化妝品可以隨意轉換角色,他的工具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界限。因為這些都只是錦上添花的外物,真正能夠決定結果的,是內心的慾望。
採訪者問他,化妝對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方浣想都沒想,直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化妝對於他而言是一種表達自我的藝術,藝術不應該被任何東西所侷限束縛,不是別人告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