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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抱來的那個罈子裡的顏料啊,怎麼了?」張梓淇盯著何萱問。
「除了蘇遠,誰都不能用這個罈子裡的顏料。」何萱低聲說。
「嘁,又不是什麼好看的顏料,還那麼臭,顏色又重又稠。」張梓淇不滿地說。
「除了蘇遠,誰都不能用這個罈子裡的顏料。」何萱的聲音更加陰沉了,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就連蘇遠,也放下了畫筆,雖然看不見,但此刻的氣氛不用看也知道十分不好,壓抑得似乎空氣都沉了下去。
何萱說罷便轉身出了門,留下冷冷地一句話——我去準備午飯,等會會差人送到這裡來。
「嘁,不就是墨水和豬血麼?」張梓淇頗不屑地說。
蘇遠沒說話,扭頭拿起畫筆繼續作畫。
張梓淇略不爽,氣哼哼地出了門。
蘇遠喊了他一聲,沒應。
張梓淇沒過兩分鐘又回來了,手裡還抱著一碗不知是他什麼地方討來的漿糊,張梓淇拿起之前他所畫的那張畫,在背面圖上了厚厚一層漿糊,然後狠狠往牆上一拍,把畫粘在了牆上。
「哼,本小爺大作,放這裡是你們佔了便宜去了。」張梓淇把畫粘好,拍拍手,故作不屑道。
這次送午飯的倒不是何萱了,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放下食盒便匆匆離去,連話都沒說一句。
張梓淇夾起一片炒肉,肉很嫩,汁也入味,滿意地放在嘴裡,說,「何萱那娘們肯定還在生氣,也不知道她莫名發什麼火,不過她不在也好,樂得清靜。」
蘇遠沒說話,低頭扒了一口飯。
於是討論也就嘎然而止,安靜地吃了一會飯後,張梓淇忍不住問道,「你還有多久能畫完?」
關鍵是我壓根不會畫,當然這種事只能腹誹,蘇遠淡淡的答道,「明天吧。明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第二天,張子琪看著牆上那個凶神惡煞的羅剎鬼,脖子上帶著白骨做成的環,手裡握著把閃著寒光的大刀。
雖說畫得的確很生動傳神,但是……感覺和地獄變相圖,並沒什麼關聯啊。
「畫完了?我感覺像是《羅剎鬼圖》而不是《地獄圖》。」
蘇遠也不惱,「盡我所能的最高水平。」
何萱倒是沒說什麼,淡淡地掃了一眼牆壁上的羅剎鬼,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合格。
蘇遠看不見,但對此何萱沒有說什麼重畫之類的他就很滿足了。
接著何萱把二人送到陳府大門口,對蘇遠說,「你所說的那幾個孩子我們已經在全力尋找了,但至今仍然沒有訊息,只要找到我會通知你的。」
蘇遠點了點頭,只要是盡了自己所能,雖說現在仍沒有孩子的訊息,但至少為自己尋一個心安理得。
生活又重新變得正常而無聊起來,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身邊多了一個嘮嘮叨叨的張梓淇,無論任何時刻。
蘇遠對此……不喜歡卻不討厭。
夏天的日頭未免太長了點,蘇遠擦了擦額頭的汗,肚子也不甘地咕咕叫喚起來,面前的畫卷卻未曾少一副。
張梓淇遞來了一個香氣騰騰的燒餅,裡面夾著蘸了醬的烤肉以及少許的鹹菜,便宜又好吃。
蘇遠知道今天張梓淇幫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算命,收穫頗豐,於是道了聲謝接過燒餅。
燒餅很香,大約是剛出爐的原因,正燙,蘇遠咬了一口,差點把舌頭都燙了下來。
身邊的張梓淇也咬了一口,吃痛地驚呼一聲,於是向蘇遠提議到,「要不我們去茶樓喝口茶小憩?」
蘇遠婉言謝絕,張梓淇倒也沒強求,一個人跑到了茶樓,茶樓很熱鬧,說書的在裡面講得正歡。
蘇遠拿起燒餅,輕輕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