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講故事(第1/2 頁)
到週六了,在學校排隊吃早餐。
人挺多的,也熱鬧,再等會兒各回各家人就少了。
排著很長的隊伍開始打餐。
可是操場上沒有見到食物。
“同學們安靜,都安靜一下。我通知一下,等會要進行憶苦思甜大會,飯食全取消了。憶苦思甜,咋憶苦呢,吃憶苦飯。每人兩個黑麵饃一碗白開水。都排好隊。”
都城市學生算是憶苦了,但是對農村的來說,基本上都是這樣吃。
孫少平倒是無所謂,又省錢了。
吃過了飯,到了快上課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都到了操場來開憶苦思甜大會。
“你說,讓我們在脖子上掛塊白毛巾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要和貧下中農拉近關係。”
幾個老師還有學生代表在臺子上講話。
憶苦思甜大會年年開,基本上都是一個調調,沒啥新意,每次上臺說話的人都差不多。
老師在臺子上:“我們的校宣傳演出隊獲得了地區的二等獎,孫少平同學獲得了個人三等獎。孫少平同學可以給咱們演一個憶苦思甜怎麼樣。少平同學在嗎?”
今年搞了新花樣。
孫少平醞釀了下走到了臺子上。
現在的人都沒甜過還怎麼憶苦。
他想了一下,那就講更苦的,“那我就講幾個憶苦的故事吧。在原西縣之外很遠的一個村子裡,這個村子靠著一條大河,幾乎每年都會發大水。發大水的時候,村裡只有兩個衚衕不進水,所以村裡的地幾乎都是鹽鹼地,無論種什麼都比別人少收。又一年村裡來了個老婆婆是要飯的。這個老婆婆挺好的,在自己村裡只要碗水喝一般都是別的地方要,也從來不偷東西。”
“村裡其實沒什麼地方給她住,她就住在一個三面圍牆圍成的敞篷裡。有一天,這個老婆婆在罵人,也不算罵,只是大聲的喊著,在村裡喊了一遍,‘誰把我的被子偷走了,誰把我的被子偷走了。’在村裡悽慘的喊了兩天,還是沒有找到。這是冬天,很冷,那個老婆婆凍死了。後來才知道老婆婆丟的不是被子,只是一段布條,這段布條可以在她蹲著睡覺的時候把頭和腳捆起來用來禦寒,這就是她的被子。”
孫少平想了下,這應該夠苦的了。
三分鐘就講完了。思量了下,這個故事好像不太行,沒有階級鬥爭。
“我再講一個。”
講的時候感情帶了些出來,還帶著些手勢:“從前有一個地主叫周扒皮,為了長工佃戶們能多幹些活,半夜三更起來學雞叫讓長工勞動,長工們是從雞叫起床返工日落則收工,周扒皮半夜雞叫,使得那些長工們提早起床為他披星戴月地勞作。長工有一個小孩,鬧災那年偷摘了他爹東家樹上的幾把葉子。可地主地主抓住了這個孩子,用大棍打的他渾身青紫。罰了他爹二十個銀元是整整一年的收入。十年都沒有還清。”
“佃戶們打下的糧食還不夠自己餬口,可地主硬要他把租子交齊,為了交齊租子迫使借糧,最後還清了租子,再沒有充飢的食物,還沒到開春就餓死了。可地主家呢,儲存了一倉庫的糧食,很多糧食因為儲存過久而黴爛掉了。後來這個叫周扒皮的地主又強暴了佃戶的老婆,佃戶氣不過打了這個地主。地主安排狗腿子把佃戶打死了。”
“還有一位貧農,為了給害病的娘抓藥,借了七塊錢,把自己賣給周扒皮幹活簽訂了契約。七年之後,由於工具損耗,周扒皮公然敲詐,貧農比最初還欠了幾倍的債,只好扒掉了自己的房子,賣了木料贖身。足足白白的扛了七年活。”
下頭的人聽愣了,孫少平講的夠慘的。
“萬惡的地主,叫大家把口號喊起來。”
之前也有說過一些地主的故事,但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