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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蘅耐著心裡的火給人揉了一陣,忽然一拳砸在床上,彷彿受了傷的野獸一般,胸口劇烈起伏著,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直到簡書伸手輕輕拉了拉黎蘅的袖子,後者才稍稍控制住自己,抬手輕輕沿著簡書的小腿骨一下一下地撫過,帶著點安撫的意味,仍舊不說話。
簡書有點兒慌,覺得黎蘅十有八九是和自己生氣了,躊躇了半晌,決定既然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去就山了,於是又拉了拉黎蘅的袖子。
「對不起嘛……我應該及時告訴你的……」
「我就不配說自己能照顧你。」黎蘅聲音冷冷的,顯然是在極力剋制怒火。
簡書聽到這話更加緊張了,推了推黎蘅,道:「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一個人怎麼……」
沒等簡書說完,黎蘅已經把人死死攬進了懷裡。
「你瞎說什麼,是我的錯,聽懂了嗎?跟你沒關係!是因為我的疏忽!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
簡書覺得,這個人氣得有些語無倫次,原來是在自責。
抽筋的腿已經好多了,只剩下一些隱隱的餘痛,但腰上扭到的地方好像還是沒有好轉,暗自試了試,發現就這幾分鐘裡面,腰部已經不怎麼能動了。
簡書嘆了口氣,就著這個姿勢拍拍黎蘅的背,報告道:
「阿蘅,我……好像這邊也疼……」邊說邊指了指自己的腰胯處。
最後還是打電話找來了醫生,來的時候,簡書發現他還帶了一臺便攜的x光機,瞬覺事情似乎有些大條,轉頭去看黎蘅,卻看到他黑著臉牢牢拉著自己的手,像是怕自己丟了一樣。
果然,醫生查完就確診了恥骨聯合分離,又讓黎蘅一手替簡書托住腹部,一手攙住簡書試著站一站,簡書幾乎是剛一站起來,就發現自己右腿完全無法著地,錐心刺骨的一陣疼,要不是黎蘅扶得穩,自己恐怕就摔下去了。
醫生看過以後,表示這個症狀比較嚴重,很快給人上了孕夫專用的矯正帶,又囑咐簡書近期最好佩戴託腹帶,減輕恥骨的壓力。
黎蘅追著醫生問為什麼會突然出這種事,是不是哪裡沒有照顧到位,醫生卻理所當然地表示,這是孕期的常見病,尤其是男性韌性比女性差很多,胎兒大了就更容易受傷,言下之意,這彷彿是一件相當正常的事情。
黎蘅卻不這麼認為,簡書能看出來,他一整天都處於一種極度的自責當中,似乎自己走不了路了,全都是他害的。
其實不動作的時候,簡書不太能感覺到疼痛,只是戴著矯正帶有些不太習慣,感覺渾身都僵硬了。
託腹帶在兩人上一次出門採購的時候就已經買好了,當時黎蘅只是聽說這個東西到了孕晚期,能減輕簡書很多負擔,想都沒想就花了錢,沒料到這麼快就用上了。黎蘅小心翼翼幫簡書穿好,動作輕得彷彿簡書一碰就能碎成渣一樣。
晚上睡前,黎蘅幫著簡書換姿勢,他現在右邊腰胯一動就疼得不行,更加依賴外力幫忙,黎蘅扶著人側躺下,剛要抽手,就被簡書拉住了。臂彎裡的人一蹭一蹭,艱難地把自己的臉埋進黎蘅懷抱裡,悶聲道:
「扶著我……我睡不穩,會痛的。」
黎蘅果然就不動了,過了一會兒,又就地取材把自己的枕頭拿去給簡書墊在腰後,自己抓了一件衣服過來當枕頭用。
簡書拱了拱黎蘅,又說:「阿蘅,我以後有哪裡不舒服,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你別怪自己了,行不行?」
簡書隱約聽到黎蘅嘆了一口氣,摟著自己的手緊了又緊。
「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人配得上你,」黑暗中,黎蘅沉聲說著,沒有過激的情緒,像是在陳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我只是想……比別人做得更好那麼一點點,哪怕能讓你少受百分之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