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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書這天很反常,凡有人來敬酒,都是二話不說仰頭便幹下一杯,若不是嘴角似有若無噙著的一抹笑,旁人幾乎要腦補出一個失意的人喝悶酒的畫面。黎蘅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憋悶,開始時也不太阻攔,任簡書喝個痛快,自己這邊也應付著許多人,一不小心便喝到了微醺,等再回過神時,才發現簡書目光已經有些渙散,大概是喝多了。
新圌婚當夜,新郎新娘還有正事要做,所以飯局散得挺早。回去的時候簡書已經有些走不穩路,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到後來還前顛後倒地哼起歌來。黎蘅看著不舒服,可也別無他法。
等打車到了公寓樓下,站在單元門口,簡書忽然就不走了,定在原地嘴裡念念叨叨地說這不是我家,我家不長這樣。
人已經站不住地要往地上倒,卻固執得完全不像平時,好像是把心底那些倔氣全都翻了出來,任黎蘅怎樣苦口婆心,就是巋然不動。最後黎蘅也沒了辦法,怕再這麼下去,又喝酒又吹風的,明天就要生病,只好將人打橫抱回家。
蜷到黎蘅懷裡,簡書才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先是沉默,之後連呼吸也回歸輕淺。這邊不鬧騰了,黎蘅渾身卻借著酒勁鬧騰得歡實起來,那股熟悉的熱氣像火一樣灼燒在面板底下,欲圌望幾乎要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兩人一個兀自出神,一個專心滅火,沿路無話。
等進了家門,摸圌著黑簡書便掙扎著從黎蘅懷裡出來,自己靠牆站住,伸手搭在黎蘅肩上。許久之後,簡書開口道:「阿蘅,我、我沒辦法,你……讓我走吧……」
月色晦暗,沒照進家裡,借著稀薄得幾乎沒有的光線,黎蘅看不清簡書的神情。
只覺得心底有一塊倏地就涼了。
等不到黎蘅回答,簡書輕嘆了一口氣,又道:
「我試了,可……沒有用。別再浪費你的——」
話還沒完,嘴唇就被一個有溫度的柔圌軟封實了。
黎蘅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說不定其實什麼也沒想。
只不過電光火石的那個瞬間,腦袋裡只有一個聲音是認定的:不能讓他說下去,不能讓他走。
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概可以把這種心情與學圌生時代那種,因為考不好試而本能地不想聽老圌師宣佈成績的心情等同起來。
分明沒得到什麼,卻偏執地害怕失去。
深圌吻。
黎蘅感受著自己的舌圌尖在簡書的每一顆牙齒上遊走,齒面都十分光滑,彷彿還能嘗出酒香。簡書起初掙扎得厲害,可被摁在牆上,本就使不出什麼力氣,最終也不知是妥協還是了悟,反正終於也不動了。
不知過去多久,黎蘅才微微拉開些距離,手仍舊放在簡書頸後,拇指有圌意無意地摩挲著他的髮根。
「你沒有,」黎蘅說,語氣十分急促,像被誰急趕著一樣,「你只是自己在掙扎而已,沒有試過和我一起,為什麼放棄?為什麼?」
話剛出口,黎蘅就後悔了。許多次他明白,其實只要自己逼上一把,也許簡書就改變了,可到最後,他卻又一次又一次壓下這樣的衝動。
是該等他自己選擇走過來,而不是被推著往前。
黎蘅深深吸了一口氣,退開,讓出足夠人離開的空間。
簡書沉默了很久,最後忽然就湊上前來,用唇找到了之前那個帶著溫度的柔圌軟。
吻著吻著,就探尋到那些更加隱秘圌處。黎蘅是迫切的,撫過簡書股間和緩的溝壑,不覺一陣戰慄。懷裡的人手指冰涼,覆在自己背上,有說不出的舒適,觸手可及的那片腰圌際雖然消瘦,脊柱突露圌出來還稍顯硌手,但卻讓他迷戀到難以抗拒。忘了是怎樣脫掉身上所有衣物的遮掩,忘了是怎樣地去到誰的臥室,只記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