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第2/3 頁)
,還要對阿瑪說“別擔心”,其實仔細想想,這事也不是孩子的錯啊,這兒人那麼多,孩子短胳膊短腿的跟不上阿瑪腳步,難道能怪孩子嗎?他這個當阿瑪的才不對呢,既然人多,為什麼他不抱著孩子走呢?
郎善彥心裡反思自己,轉頭就讓夥計端一盤棗香的盆兒糕。
郎追捧著盆兒糕吃得噴噴香,眼睛看著戲臺,神情專注。
臺上鑼鼓喧天,臺下叫好不斷,這新來的三祥班實在厲害,分明挑大樑的兩個角兒都是以往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進京半月,卻已是紅透了半邊天,喜樂茶樓日日要掛滿座牌。
郎善彥手指敲著扶手,心想,倒是有股冀省梆子的味兒,估計戲子就是梆子出身,可京劇也唱得好,音很正,一舉一動一看就知道是科班裡打了好多年的戲。
只是等柳如瓏出來,郎善彥還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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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也想,這樊梨花味不正啊。
若說月紅招的《棋盤山》演的是唐朝薛丁山的妻子竇仙童,《棋盤山》裡的竇仙童是還未出嫁的少女土匪,她既有刀馬旦的英氣,又有女子的率真嬌俏,月紅招演出來的就是巨能打的活潑女孩,雖然也有旦角的媚,但整體是很符合劇情基調的。
這位柳如瓏演的《樊江關》演的就是薛丁山另一個老婆樊梨花……對了,薛丁山一家是京劇熱門ip,他的妻子姐妹和親爹親孃都是常被人演繹的。
但《樊江關》裡的樊梨花是嫁人後進入軍隊為統帥的,這就意味著無論戲子怎麼演繹這個角色,反正不能是上臺就小腰一擰、柔媚到骨酥神醉的,這不是女將軍的演法。
而且郎善彥和郎追都看得出來,柳如瓏功夫很好,也沒故意拋媚眼,演是正經在演,就是長得很媚,因此與樊梨花契合度不高。
估計柳如瓏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所以全場都肌肉繃緊,努力想把樊梨花演端莊點,可他就是不成功,他就是天生自帶粉戲氣場,他能怎麼辦?
最讓柳如瓏暗自咬牙的,還屬座兒的反應——鼓掌、叫好,甚至還有吹口哨的。
如今能來茶樓看戲的都是男人,許多人還是來這談生意的,戲看完了,大家攜手往八大胡同裡一鑽,誒,生意還能深入的談,他們就愛柳如瓏這個風格!
郎善彥說:“功夫真俊,但他要是演貴妃就好了。”這位柳如瓏不適合刀馬旦,卻絕對適合醉酒的貴妃。
郎追卻想,這個演員看著滿堂迷戀自己小蠻腰、桃花面的男人,恐怕不怎麼開心。
柳如瓏的功夫那麼俊,一看就知道是捱了很多打、流著血淚才練出來的,演得也認真,可是臺下愛他功夫的人少,為他銷魂的人多。
郎追拍著手,在一精彩處叫了聲好。
聽了這稚嫩童音,柳如瓏眼朝臺下看,望見一個喜慶的小紅帽,他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勾,手上的功夫越發精彩。
戲臺後邊,已經扮好就等著上場的戲班頭牌,武生金子來面露同情:“我早勸過師弟,讓他演貴妃,怎麼演怎麼有,他就是不信。”
班主抽著玉蘭煙,說:“他不甘心唄,明明功夫比你俊,因為相貌只能去演旦角,再不讓他上個樊梨花,他就覺得自己一身功夫白練了。”
金子來:“那也沒白練啊,進京這一路,咱們遇到勒索的流氓,不都是他打跑的嗎。”
班主:“那也不行,若是看客苛刻些,他這會兒已經吃倒彩了!下次你們再攛掇他去演不合適的,要是砸了戲,我立刻趕你們走!”
金子來面上喏喏,心中不以為然,知道班主捨不得趕走兩棵搖錢樹。
這三祥班的班主並不是金子來和柳如瓏的的授業師傅,不能拿師徒大義約束他們,只是他們師兄弟出師後到三祥班搭班唱戲,班主還要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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