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第2/4 頁)
得早,才做了一陣活就又犯困了。
郎追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睡吧。”
那德福迷迷糊糊:“唔,睡一會兒,你難受就叫我。”
郎追分了毯子蓋他身上,靠著看了會兒書,最後也眯了一陣,腦海中輕輕嗡鳴一聲,這是有人希望與他通感,是格里沙嗎?郎追睜開眼,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大紅棉被變成了深藍的綢面。
他維持著側躺的姿勢,枕頭旁也側躺著一個金髮藍眼的孩子,那孩子彎彎眼睛:“寅寅,我剛才好想你,沒想到真的見到你了。”
“菲尼克斯。”
郎追適應了一下兩個視角:“你的媽媽身體好了嗎?”
菲尼克斯回道:“她已經好了,我們才坐船到了美國,現在我在費城,這裡是凌晨四點,你那裡是白天,為什麼?”
這孩子很敏銳,格里沙是在和郎追通感到第五次時才發現明明他那邊是白天,郎追這兒卻是夜晚。
當時格里沙是這麼解釋的:“我們這兒就算是白天,也經常黑乎乎的,我有點分不清。”
在氣候惡劣的地方待久了就是格里沙小朋友這樣的。
郎追回道:“美國和中國有12個小時的時差,我這裡是下午四點,菲尼克斯,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呢?”
菲尼克斯有些低落:“我在船上睡太久了,所以醒得也很早。”
懂了,這孩子還沒把時差倒過來。
菲尼克斯又問:“他是誰?”他指指睡得肚皮朝天、打著小呼嚕的那德福。
郎追:“鄰居家的哥哥。”
菲尼克斯有點擔心:“他會吵到你嗎?我覺得你很不舒服。”
他這麼一說,郎追才想起來自己依然在發熱,而在通感時,菲尼克斯也能感受到這些。
郎追回道:“我不要緊,這只是種了牛痘後的常見反應,他是來陪我的。”
菲尼克斯:“他真好,可惜我沒有鄰居。”
他看起來有些落寞,郎追從他的視野中只看到寬闊而黑暗的臥室,一個孩子在凌晨四點醒來,獨自待在這樣的環境裡,的確會很難受。
郎追拉住他的小手搖了搖,兩人臉對臉躺了一陣,菲尼克斯的聲音放輕:“你屋外的花真好看,那是什麼?”
郎追回頭看了一眼,笑了:“是杏樹開花了,春天開花,五月到七月成熟,結出的果子叫杏。”
菲尼克斯:“杏甜嗎?”
郎追:“成熟的杏很甜。”
說到杏,郎追想到一句詞,“東廂月,一天風露,杏花如雪。”
昨夜他住的東廂房窗外明月高懸,清晨落了一陣小雨,杏花盛開時如同滿樹白雪堆疊,宋朝的范成大用這首詞書寫閨怨,郎追心中沒有幽怨,只覺得杏花開得很美。
他坐起來,爬到窗邊輕嗅,菲尼克斯就感到鼻間有一股輕淡而略帶苦味的香氣,但是很好聞。
“杏花是象徵幸福和幸運的花,菲尼克斯,我們說不定要有好運了。”
就在此時,那德福突然坐起:“啊!”
郎追和菲尼克斯被嚇了一跳,菲尼克斯險些掉線。
那德福一骨碌爬起來,下炕穿鞋:“寅哥兒,我去茅房一趟,好險,我剛才差點尿你的炕了!”
看他匆匆跑出房間,出於一種微妙的心態,郎追對菲尼克斯解釋了一句:“我不會尿床哦。”
菲尼克斯小臉一紅,說:“我、我也不會,我睡前會上廁所,而且不會睡前喝水。”
郎追點頭贊同:“嗯,睡前喝水的話,醒來後容易浮腫。”
只是沒想到那德福這一去,不僅上了茅房,還把梔子姐也拉到了東廂房。
秦簡跟在後面說:“三歲孩子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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