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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小子怎麼突然跟我打聽廠裡招工的事呢,之前讓他上班跟要他的命似的。」
戴母一聽,趕緊坐起來,推著他問:「你說咱兒子到底是想上班還是想考大學啊?我都快被他弄糊塗了。」
「我看他是兩個都不想。」戴立軍肯定道,「估計就是被趙廠長的兒子刺激的。人家長得也不差,又是大學生。這是被人家比得自卑了,一時頭腦發熱想發奮。等過段時間熱乎勁兒一過,就又是原來的胡漢三了!」
戴母啐他:「少拿我兒子跟惡霸地主比,你怎麼不盼著兒子好呢?」
「我是他親爹能不盼著他好嗎?當初給他找了那麼多工作,哪一個不好?」戴立軍急了,掰著手指頭給老婆數,「當初那工會幹事的工作多清閒,他嫌整天開會沒意思,拒了。我根據他的興趣給找了電影放映員的工作,都跟電影發行站齊站長說好了,這小子嫌棄經常下鄉太辛苦,又給拒了。後面那些我更懶得說,因為給他找工作我都搭進去多少人情了!」
戴母趕緊安撫他:「兒子那不是還沒開竅嘛,這次被小婉弄傷心了,正憋著一口氣想證明自己呢!要不跟高中的劉校長商量商量,把他弄回去復讀一年,明年考大學吧。」
「他在學校那是啥名聲?劉校長好不容易送瘟神似的把他送走了,拉出去的屎還能坐回去?」戴立軍輕嗤。
戴母見他總是貶損寶貝兒子,氣哼哼道:「你不管拉倒,回頭我自己找劉校長去。」
「找什麼劉校長,還嫌不夠丟人呢!你負責把蘇小婉的事弄清楚,別冤枉了人家姑娘。我這幾天去廠裡打聽打聽哪裡招工,趕緊給他找個工作得了,考大學哪是那麼容易的!」
戴母嘴唇動了動,到底沒說出反駁的話,算是預設了丈夫的安排。
戴立軍重新躺下,長嘆一口氣:「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出這麼個孽障!」
孽障戴譽沒等來招工訊息,倒是有份臨時工作主動找上了門。
這天,他按照戴母吩咐去糧店買了二十斤白麵,回家的路上就碰到錢二虎了。
錢二虎是從戴家小院出來的,見到戴譽,蹭蹭幾步就跑了過來。
主動將糧食扛到自己肩上,錢二虎急道:「戴哥,我正有事找你幫忙呢!」
「啥事?」戴譽拍拍身上的麵粉。
「我爸昨天修屋頂的時候從上面摔下來了,腰被傷得不輕,廠醫院的大夫說得臥床休養一段時間。」
不待戴譽客氣地關心兩句。
二虎繼續道:「他這一受傷,修配社那邊就直接撂挑子了,我爸讓我去頂幾天。可我給腳踏車打個氣還行,哪會修車啊!」
戴譽疑惑了:「修配社就錢叔一個師傅啊?其他人呢?」
「嗐,咱廠裡這個修配社是小鋪子,平時也沒幾個人來修車。要那麼多師傅做啥?」
見戴譽點頭,二虎將面袋子顛了兩下,趕緊道:「戴哥你幫忙去頂幾天唄?我家老頭子說了,就相信你的手藝!這幾天也不給你開工資了,修車賺的錢,刨去材料費,都歸你!」
二虎說這話的時候低著頭,有些不自在。
他家老頭子太賊了。
那修配社一天能有五個人修車嗎?
收費也就是一毛兩毛的。
他戴哥在那守一天頂多賺個毛。
這也太寒磣人了。
無事可做,閒極無聊。
本就有意答應幫忙的戴譽,一聽說修車錢都歸自己,那就更來勁了!
戴譽讓二虎等著,他回去換身衣服就直接去修配社。
「鋪子裡也不乾淨,你這身衣服正好,不用換!」
戴譽為了背面袋子幹活方便,穿著戴立軍的舊衣服,又髒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