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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她雙手拉住被子，往上提，蓋住整張臉。

又是這樣。

傅容時的電話……也許永遠不接。

第二天上午曾堯沒戲，起得比較晚，容意拿了早餐到曾堯房裡時，謝唯臣也在，一看她進來，神色略微有點奇怪。

容意莫名，叫了聲：&ldo;謝哥。&rdo;

謝唯臣點頭，他這回來難得沒罵人，跟曾堯說了下工作上的安排就走了，臨走前想囑咐容意什麼，卻最終又什麼都沒說。

晚上沒休息好，容意有淡淡的黑眼圈，食慾也不佳，懨懨的。

她看著曾堯吃，好一會兒，冷不丁的開口：&ldo;姐，我想回學校。&rdo;

曾堯舀粥的手一頓，看她，目光詢問。

容意早備好說辭：&ldo;我四月份有場考試，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掛了，今年畢不了業，還有論文，老師說我論文選題好，邏輯結構清晰，如果在內容上再深挖一下可以評優，我想試試。&rdo;

曾堯看著她眼睛，清清亮亮的，沒別的情緒。

沉吟了會兒，說：&ldo;明天再說，今天你先休息。&rdo;

……

下午曾堯沒讓容意去片場，讓她在酒店休息，說沒睡好，精神恍惚，很容易誤事。

容意沒拒絕，剛好她也不想去。

和顧謹言重遇，本該開心，可始終都要走的人，招惹不得。

曾堯和顧謹言有對手戲，開始前導演跟兩人說了下走位和情緒外放收斂，人都散開，只剩兩個人，在機器架好前，曾堯低聲問：&ldo;昨晚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都跟一一說什麼了？&rdo;

顧謹言微頓，微微眯起了眼。

曾堯說：&ldo;要回學校，大約不想見你。&rdo;

……

上午睡到下午，再睡不著，容意開啟電腦，搜論文，不是學校內網，很多資料庫進不去，心情莫名煩。

乾脆拿出筆記本抄寫早放在郵箱裡的研究綜述。

幾千字，寫得手痠，停下來揉一揉，接著抄。

不知抄了幾遍，反正一個筆記本用了好厚一沓。

一直到手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下，才停筆。

翻扣的手機正過來，螢幕亮著，顯示欄閃過一行字：到江樓會所地下停車場，沈楠不在，我喝醉了。

後附停車位置和車牌號。

沒一秒，又震，三個字飄過：顧謹言。

顧謹言今晚有個飯局，和一個叫秦舫的導演，還幾個製片，周漠作陪。

為的顧謹言前段時間推掉的戲，原本是接了部電影，口頭都和秦舫說好了，只差簽合同，可沒過多久，顧謹言就改口慡了約。

這圈子不大，平白得了罪人，道歉該有。

&ldo;秦導要怪怪我，怪我……&rdo;周漠站起身，朝著秦舫敬酒，笑著賠罪，&ldo;顧謹言不愁沒好戲拍，他看劇本眼光又獨到，所以這兩年公司沒管他接什麼戲，我是真不知他提前和您說好了。你知道，我這人沒啥愛好，就想多捧幾個小花旦，顧謹言架不住我再三糾纏才答應……這一杯給您賠罪了。&rdo;

秦舫是名導，活了大半輩子，不是個小氣的人，一開始被慡約心裡是不慡，後來又聽說顧謹言接了部都市偶像劇，又是恨鐵不成鋼，罵孃的心都有，什麼破眼光，而立的年紀了，實力派影帝，還去和人小鮮肉搶戲，不嫌跌份。

但現在聽人這麼說，連華影少東家都放下身段賠罪了，他再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