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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腦袋高高昂起了頭——三個最主要的腦袋被砍掉之後,它就是老大啦,吃肉當然也是它先來,而它當然選最嫩的那一塊!
「小心!」蘇正手裡的弩箭突然碎裂開來,化成數十根短弩迎上了俯衝的腦袋,只聽卟卟悶響,相柳沒料到這塊肉也會遠端攻擊,腦袋體積又太大,避無可避,當即就捱了個結結實實。雖然它鱗甲堅實,但也被打得狼狽不堪,更有一根短弩直接刺進了眼睛裡,如果不是及時合閉眼皮,大概整個眼珠都會被打爆。
「嗷——「 受傷的腦袋發出又是疼痛又是憤怒的嚎叫,其餘四個腦袋立刻顧不上爭奪進食順序,猛地張開嘴,齊齊噴出了水流。
這些水流有粗有細,有快有慢,但顏色全都混濁不堪,甚至有一個腦袋吐出的水球像墨汁一樣,看著就知道肯定有毒!
杜未平揮手築起一道土牆,擋下了那團墨汁一樣的水球。土牆倒是沒被衝垮,可是墨色汁水淋在上頭,立刻響起了細微的滋滋聲,水珠迸濺之處土牆都被灼黑了,被第二道水流輕輕一衝,就自己軟塌了下去。
失去了遮擋,邵景行就暴露在了兩道水流之下。這兩道水流顏色沒有那麼汙濁,但勢大力沉,像兩條巨蟒般向他撞過去,後頭還跟著那具最大的腦袋——雖然短弩還插在眼睛裡,也不能阻攔它趁機咬一口鮮美肉食的慾望!
然而這個目的註定是達不到的。混濁的水龍幾乎撞到邵景行身上的時候,忽然間一團金紅的火焰爆燃開來,水龍撞在火團上,頓時騰起團團白霧——不但是水被蒸發,連其中所含的毒素也被消除了!
滾燙的水蒸汽與還在飛濺的細小火苗結成的霧團被緊跟而來的腦袋咬了個正著——相柳皮糙肉厚,可是口腔之內的嫩肉可沒有鱗甲保護;並且它不是火系異獸,並不能經得起高溫灼燒,這下子就被燙了個滿嘴起泡!
本來這樣的傷並不算什麼的。有外界源源不斷的能量吸收補充,就是脖子上被豁條大口子都可以很快癒合,燙傷就更不用說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吸收能量來修復傷處,那些水泡都癟了下去,疼痛卻依然不消,甚至燒灼感還在往黏膜之下的血肉深處鑽去,彷彿一條條活蟲子,好容易才被阻止下來。
這下沒有腦袋敢再直接下嘴了,五個腦袋一起散開,開始瘋狂噴起水來。
杜未平和蘇正剛才那一下已經都擠幹了體內最後一點異能,兩人都累得眼前發黑,蘇正稍微好一點,正打算衝上去擋到邵景行前面,哪怕只能再擠出一面小盾牌呢,能替他擋一點是一點。
誰知他剛擁動腳就陷下去一截——被相柳噴出的水浸濕的地面比剛才更軟也更活躍,不知不覺間濕泥已經在他腿上纏成蜘蛛網了。
蘇正咬牙用剛剛成形的盾牌邊緣在自己腿上劃了一下。沒能控制好力量,鋒利的金屬邊連他的腿一起劃破,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
新鮮的血腥味讓相柳的五個腦袋一下子都轉了過來,但就在它們面前陡然升起了一道火牆,看起來單薄的火舌燃燒得卻十分堅定,離得最近的腦袋當即尖叫一聲往後退去,同時噴出一個水球砸上火牆,騰起團團霧氣。
然而這瞧著並不結實的火牆卻燒個沒完,五個腦袋輪番吐水都未能撲滅,沼澤之中白霧蒸騰,簡直伸手不見五指。
邵景行站在霧氣之中,覺得自己的肺已經要被燒焦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吸收遊離的山海之力,倉促之下只想到了呼吸法——山海之力存在在空氣水流土壤及動植物之中,他既不能像饕餮什麼都往嘴裡塞,就只能向空氣下手了。
人對於空氣的吸收和利用,當然只有用肺呼吸。於是他竭力吸氣,把空氣中那些細微的力量吸入肺部,再轉為自己所用…
邵景行其實也只是抱著希望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