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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嗖得一個黑影掠過,緊聽得門外放鋤頭鎬鍤工具的地方發出一些聲響,驚得他心中一涼,趕緊伸頭四處張望。
村裡的人都有個習慣,一般十點來鍾村內就萬籟寂靜了,翌日干活得起早,因此前夜村民們都睡得挺早,現在也是村民開始進入夢鄉的時候,除了村裡一些看門狗發出的嗾嗾犬吠,或者野貓追逐發春尖叫,幾乎是沒有特別大的聲音了。
剛才那瞬間晃過的影子既像是巨大的蝙蝠,又像是野貓攀爬過屋簷,更像是一個人影經過,難道都這麼夜了,還有誰沒睡,在外面蕩悠?
二舅的房子不算偏僻,但是坐落巷子的徑尾,家裡也算有點錢,起了兩間房,老人們住在祖宅,他在新房,兩屋隔得並不是很遠。要說老人夜裡出來走動情有可原,但是這麼極速地掠過,連影子都看不清根本說不過去。
☆、第三十四章:半夜鬼敲門(2)
看到外面靜悄悄的,除了蛐蛐之類昆蟲的鳴叫,再沒看到別的,他也就放下心來,直接躺在□□關了燈。
夜更深了,二舅腦海邊還牽掛著兩裡地外燃燒的棺木,也不知道現在燒得怎麼樣了,火苗還著未著……就這麼想著,他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是否驗證了那句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二舅進入夢鄉不久,他便被噩夢驚醒,他竟然夢到了棺材裡的那個腐爛的女人,而那個腐爛的女兒竟然就跟他同床共枕!他夢囈著側過臉輾轉身子時,那張流著膿滴著液水腫糜爛的臉赫然就躺在他的枕邊,嚇得他夢中尖叫,一時間難辨真假,什麼時候是現實,什麼時候是夢。
由於白天太累的緣故,二舅一直屬在半睡半醒狀態,被噩夢驚醒了,過了半分鐘,又重新進入了夢鄉,睡了醒醒了睡,仲夏子夜,加之天氣有即將下雨之勢,人睡在榻上總是有些不自然,即使睡著了生理上還是有些心浮氣躁,村裡蚊蟲甚多,無疑又給浮躁的氛圍多加一層煩悶,以至於他什麼時候起來喝了幾口冷水繼續躺下,什麼時候去門外尿尿都渾然不清,貌似雲裡夢裡的有這麼一回事,不知自己是真去做了還是沒有做。
睡夢裡多次轉輾反側,這一次他進入了一個漫長的噩夢裡,而此夢境裡尤為真切。
他被時間拖回了焚燒棺木的傍晚,夢中四周寂寥闃然,唯一不同的是,當時在場的人都消失了,就僅剩二舅一個人對著一口棺材。空曠的河□□,他舉著火把,用煤油灑在屍骸的身上,然後點火,在熊熊烈火中,他竟然聽到在棺木裡哭啼的嬰兒聲,轉眼間,嬰兒被燒得遍體鱗傷,面目全非。二舅慌慌張張地想去挽救這條小生命,無奈火勢太猛,嬰兒被湮沒在火堆裡,那悽慘的叫聲猶在耳邊徘徊。這個夢並沒有完結,在他似醒非醒的時候,他又夢到那局女屍在向他抱怨,最後向他報復,說他毀了自己的家裡,燒了她的屋子,摔死了她的孩子……
混混沌沌間,聽得門外有咯吱咯吱的聲響,又有聽到工具傾倒在地上的聲音,像是老鼠或貓碰倒了鋤頭。克魯!硬物撞擊聲在死寂的夜裡尤為大聲,一下子把進入夢魘裡的二舅給驚醒了,醒來時,他四肢無力,瞳孔擴散,竟然發現夢境裡的物體和現實中重疊,他看到自己被挖出來的棺木壓著,自己在□□無助地掙扎,而他完全緩和過來時,發現自己又是一身冷汗。
胸口起伏幅度很大,呼吸有些急促,在噩夢中被驚醒其實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只是一時間夢裡太過於真實的場景揮之不去,自己仍有些恐懼。現在聽得大門外有聲響,注意力被轉移了去,他朝門外吼了一聲,想是夜裡穿梭的動物,恐嚇一下。門外奇怪的聲音果然消失了,二舅剛剛理順了氣息,過了幾分鐘,他又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老鼠在咬著木頭。
嗬!
二舅又喊了一聲,外面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定格了,突然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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