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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兩刻鐘吧,」蘇毓揚起腦袋,目光又被他那顆水潤的唇珠給吸引走,「急什麼,兩斤肉呢,今兒明兒,夠你們父子倆吃個夠了。」
「這麼久啊」徐乘風兩小爪抓著灶臺邊緣,焦躁地跺腳腳,「快點哦!」
徐宴沒像他兒子,但也抿了抿嘴角。
蘇毓的目光又不自覺落到他嘴角。說來有點意思,徐宴一個大男人,卻生了一張微笑唇。唇珠飽滿凸出,兩邊嘴角天然上翹。若非一雙眼睛太過於冷清和漫不經心。這絕對是一張招蜂引蝶的渣男臉。不過即便他冷清,還是少不了狂蜂浪蝶。
收回目光,蘇毓看向小排。與方才的肉塊一樣,大小一致,彷彿尺子量過的。
蘇毓方才打量徐宴,其實徐宴也在打量她。
或許太久沒有正眼看自己的妻子,徐宴竟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全無他記憶裡的模樣。不是說習性,而是輪廓,眼神,面相,全都不同。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豐潤上揚的唇,鼻樑挺拔而鼻翼小巧精緻……彷彿被人換了臉一般,似乎變得美麗朝氣蓬勃起來。
徐宴這麼多年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恍然大悟——哦,原來毓丫是個女人。
說句好笑的話,長久以來,毓丫在徐宴心中是沒有性別的。
此時蘇毓已經走到砧板旁,徐宴注意到她那頭稀疏的頭髮冒出了許多毛茸茸。彷彿從裡頭又長出了一層似的,看著厚實了。
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恍然:原來毓丫搗鼓的那些髒糊糊不是在玩,居然真有效用……
徐宴搖了搖頭,緩緩走至灶下,駕輕就熟地控火。
蘇毓這時候又往兩邊的鍋裡都加了點八角和桂皮,方才放得少,這會兒再添一點。
鍋蓋一掀開,香氣飄出來。灶下燒火的徐宴被灶臺擋住了,但露在外面的長腿還是機械地縮了一下。而才老實坐下的徐乘風就直接多了,他噌地一下又爬起來,巴到灶臺邊緣問:「好了嗎?!是不是能吃了!」
「還沒有,等水燒乾。」
徐乘風急得撓腦袋,徐宴也有些饞。不過他還算矜持,剋制著目光不忘鍋裡看。再控好火候之後,他抬腿從灶下起身,又自覺地問蘇毓還有哪些事需要他來做的。
蘇毓剛想讓他將那些豬心肺剁碎,她灌製香腸。就聽到籬笆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頭推開。一個胖胖的婦人深吸了兩口空氣中飄的香氣,端著一碗油渣走進來。
是鄰居家的強嫂子:「喲,毓丫起來了?妹紙啊,這是嬸子家裡炸的油渣子。剛出鍋,香得很!想著你們家裡沒個女人家做飯,吃不上熱菜。」
說著,她很是自來熟地往灶臺上一瞧,瞧見了那品相絕佳的小排眼睛倏地一亮。裝模作樣地倚到灶臺邊,邊說著話就邊伸手去皆那鍋蓋:「大老遠的就聞見香味,關著門,這是在家裡做什麼好吃的呢?」
第十六章
她蓋子一揭開,就看到裡面燒得色澤極誘人的紅燒肉。那胖胖的臉上一對小眼睛蹭地一下亮起來。別說蘇毓徐宴這等眼利心明之人,就連小屁娃子徐乘風都看到她眼神不對了。
「喲,這是在燒大菜呢!」強嬸子一笑,臉上的肉都擠到一塊去,「瞧著像鎮上大酒樓的手藝呢!」
說著,她將手裡的油渣擺到明面上來:「這不是巧了嗎?我道毓丫妹子你傷的重起不來身,家裡的兩口人怕是吃不上熱的。這不?家裡正在炸豬油,特地端一碗油渣來給你們下飯。哪成想毓丫妹子能起了,還做了這一手噴香的大菜!瞧瞧這味道,聞著就饞人!」
說著,她那眼神一溜一溜地往那鍋裡溜去,意思不言而喻。
鄉下吃飯,通常都不是一家子吃飯。鄉裡鄉親之間吃飯都是捧碗串門,你家好吃的勻一點給她,她家好吃的勻一點給你。這般也是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