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軍符,籌謀不軌(第1/2 頁)
要保命,拿什麼換? 這句話她脫口而出,沒指望有答案,他也確實沒給她答案。他眼神裡的情緒她也懶得去猜。 “今日多謝定王。我真的很感激。可說實話,我更覺得委屈!” 眼淚在她杏眼裡晃,她神情裡沒了光,看著比受傷那晚還狼狽。最可怕的是她的無情,冷冷地、淡淡地,看著他,有迷惘、更有傷。 他心中一痛。她已經越過他,有氣無力,搖搖晃晃。他想追上去,她卻站定住了。 他以為她要說什麼,可她又抬了腳,腳步堅定了許多,最後竟跑起來。可始終沒回頭。 他便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融入人群,又轉過街角。 “王爺,郡主請您過去!” 他衣袖裡的手緊攥著,也終於下了決定。 . 元展尋進來的時候,東平郡主悲慼地坐著,宇文吉站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喘。 “見過阿姑。” “阿尋!為了你,我寧可做那個惡人,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 “阿姑,陛下已經決定用她牽制天門山,您還有不放心的,非要置她於死地嗎?” “阿尋,她忽然消失,忽然回來,處處詭異,你都看不見嗎? 何況,從前你何曾對我說過一個不字?這兩年,你為了她,做了多少事?哪一件能讓我放心? 只要她存在,就能輕易左右你的思想。我必須讓你永絕後患!” “可我只要她平安無事。” “不可能!” “阿孃——” “你閉嘴!”東平郡主吼完兒子,眼淚撲簌簌而下。 “你阿爹一生戎馬,軍功赫赫,為了大周鞠躬盡瘁,卻被你娘和幾個屑小陷害,含冤而死。我拿整個王府作保,才保住你定王這個稱謂。我付出了多少,才抽繭剝絲,找出你娘啊!你難到就為了那麼個一無是處的丫頭,讓你爹死不瞑目?讓整個定北軍揹著一世汙名嗎?” “定北軍早隨著父王隕落!軍符更不知所蹤。根本就名存實亡。阿姑又何必執著!” “我執著?”東平郡主聲淚俱下,痛心疾首。“你看看大周,如今的國力與你爹在時根本天差地別。如今北齊高昌,虎視眈眈,西北動盪,南朝施壓。你身為大周男兒,難道不該為了家國天下,不惜一切,重整定北軍嗎?可你呢,除了兒女私情,你心裡還有什麼?” “若說家國天下,阿姑怎不放權?” “阿尋,你也糊塗了嗎?宇文廣博他母親是南朝人,大周怎能交到他手上?” “南朝尚有女帝,何況宇文廣博骨子裡流的是大周的血。聖上都全心倚仗他,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早該放手,讓他大展拳腳。失了內部制衡,大周國力只能蒸蒸日上。” “阿尋!這樣的大事上你可不能錯了主意啊!若都這樣想,大周未來何在啊?”她掩面痛哭。 “阿孃,您別擔心,別難過。阿尋那麼聰明,只不過一時想不開,您慢慢再講給他聽。” “好,這事不提。等我閉了眼,大周本就是你們的天下。到時候,就算大周亡了,我也再不知道。 不說大周,就說我這些年。為了你,日夜憂心,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何德何能,就能讓你為了她就處處跟我作對,你於心何忍?” 元展尋閉了閉眼,再開口,聲音裡全是悲憤。 “阿姑,當年,於家小姑娘痛苦萬狀,翻滾哀嚎了一月有餘。那情景這麼多年,我都歷歷在目。可她呢?反覆壓制的毒性早是那時的百倍千倍。她又是怎麼挺過來的?與她何干?她又做錯了什麼? 小時候那些孩子真是身子骨不好嗎?阿姑真以為我不知嗎?尤其於小娘子之後。我再不肯散功,您以死相逼。為了不傷您的心,我寧可自殘也想盡辦法警醒剋制。 明明大部分人都可以安然無恙,可她們又有幾個善終? 阿姑,那晚我又是怎麼理智全失的,您還要我說嗎?” “阿尋,你這是怪我?你是說我本性為惡?我為的是什麼?您難道不知嗎?” “阿尋——,你就別說了!” “阿姑,我不是為她,我是為我!我要這副破身子有什麼用?我活著除了害人還有什麼用?您也不必為了我做惡人!藥也再不用找了,找了我也我不會再吃。 阿爹九泉之下,也不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