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第2/5 頁)
她努力抱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隻。
這時候時箋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壓抑的咳嗽聲,不過很快止住,她抽抽搭搭的,眼尾還紅著,卻如驚弓之鳥般直起身子問:“……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有。”他又咳兩聲,嗓音略帶砂質,“只是小感冒。別擔心。”
時箋的心懸在半空中要下不下,像被一根繩子捆綁勒住般緊縮,剛遭受過的巨大沖擊讓她的情緒變得脆弱又敏感,剛止住的眼淚又一刻不停地掉了下來。
「海」極力安撫她:“我沒事,真的沒事。囡囡不要哭。”
他啞著嗓子拙劣地轉移話題:“馬上就是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我在日本看到很精緻的旋轉木馬音樂盒,當音樂響的時候馬匹會上下移動……又或者,那種手作小屋,在核桃或是茶壺裡放置迷你傢俱,也許你會喜歡。”
“或者捕夢鈴?永生花?你喜歡什麼花?鬱金香還是向日葵?我曾見過有畫家用小型的乾花鋪出莫奈的名作《睡蓮》系列,很漂亮,到時見面我再請問一下對方願不願意出售……”
他又對她講了很多的話,後來在女警的幫助下,先在附近找到一處安全的居所安頓下來。
期間一直保持和「海」的通話。
他們都不說話,他只是聽著她的動向,聽她有沒有再哭。
後來時箋要去洗澡,他才讓她掛了電話。
時箋洗了很久的澡,她用力搓洗身上的面板,一直到搓出紅印、感覺到疼痛才罷休。
而後她便上床,側躺著窩進厚實的被褥中,慢慢地將自己縮成一團。
他們又通話。
這次單純是他在講,時箋在聽。
他講他以前出去旅遊的經歷,坐直升機到美國大峽谷,想看馬蹄灣,不過霧太大,什麼也沒看清,只記得天氣很冷,下了點小雪。也去非洲國家公園近距離看過老虎和獅子,還有角馬過河的壯觀場景,那裡的動物木雕栩栩如生,一個只要5塊錢。
還有愛琴海,拱形的圓頂建築,從天空到海洋再到建築都是漂亮的藍色,一路上島嶼眾多。法國普羅旺斯則是薰衣草和葡萄酒的盛產地,以中世紀的騎士敘情詩聞名。最後是純淨的紐西蘭,放眼望去都是碧綠的平原,冠幅廣展的大樹,綠草茵茵,細嗅都是草木和泥土的芬芳氣息,那裡是牧民的天堂,駝毛十足柔軟……
聽著聽著,時箋就睡著了。
-
時箋睡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驀然從夢境中驚醒,神思恍惚。她條件反射地摸向自己的衣服領口,待遲鈍地拿上手機,又重新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蓋緊。
和「海」的通話已經在凌晨兩三點某個睡得迷糊的時候不經意結束通話了。
這才去看微信。
陸譯年給她發來三條未讀資訊。
時箋的呼吸短暫滯了一下——原以為會有更多的。畢竟她一整個晚上都沒看手機。
她在九點多給他打了電話過後,到差不多十一點他才回。
陸譯年給她打了兩個未接來電,她沒接,他又發微信:【箋箋,我一直吃飯聊天到剛才,沒注意手機,現在才回家。】
陸譯年:【你登機了吧?】
陸譯年:【到學校了和我說一聲】
飛機已經起飛,他以為她登機,然後就沒再發訊息。
可能是太累了,本來想等她訊息的,回去直接睡著了,現在還沒起來。
時箋的指尖停頓在鍵盤處,好幾次想輸入又生生頓住,最後顫抖著熄了屏,把自己深深埋到被子裡。
——只要一想起那個散發著黴味兒的出租屋她就生理性惡心,要怎麼說出口,她遇到這種事情。
除了讓陸譯年著急難過自責,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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