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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紅著眼，不停親吻她的頭髮，她流淚的雙眼。

&ldo;別哭……不要哭。&rdo;

他像要把她揉進骨血。

&ldo;我們可以再試試別的辦法，不要哭。就算真的沒有，孤兒院那麼多孩子，每一個都是我們的孩子……&rdo;

初衍哭得渾身發抖。

遲野緊緊閉上眼，心彷彿撕裂般疼著。

她在他懷裡哭到睡去，遲野把她抱上床。誰知一沾枕頭，她又醒了。看著他紅透的眼睛，疲倦的臉，初衍一陣心疼。

&ldo;我又讓你難受了，是嗎?&rdo;她輕聲問。

遲野搖頭，親吻她的手指玉。

&ldo;小野，別問我恨不恨，你知道我……我只有你，我也只愛你。&rdo;她鑽進他懷裡，前所未有的脆弱。

&ldo;我也只有你。&rdo;他說玉。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彼此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ldo;你不要怕，什麼事我都陪著你……我們是一體的。&rdo;

他抱著她，不斷地重複。

初衍點頭。

遲野重新回到廚房，初衍把沙發上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仔細看完又一件件收好，最後把袋子放進衣櫃裡澤。

吃完飯，遲野問：&ldo;要不要去外面走走?&rdo;

初衍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點點頭。

遲野攬著她下樓。

走到車庫的時候，她突然停下，說：&ldo;去獅山好不好?&rdo;

遲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停在車庫旁，那輛他好久沒開的紅黑重機車。

風吹起她的長髮，空氣中有海的味道。

黑夜中，機車如同一道黑色的火焰。

巨大的轟鳴聲裡，初衍看到海，也看到獅山就在自己腳下。白天的心碎和絕望在此刻都遠去，世界於是隻剩下他澤。

心漸漸平靜下來，初衍閉上眼。

她突然想到多年前。

潮濕的雨天，她和魏靜躲在破舊的小ktv裡醉生夢死。

魏靜在笑，說自己即將跟熱戀的男友奔向遠方。那時，她還沒被拋棄，也沒有遭遇家暴。少女眼裡都是熱切的期盼，很亮，很美。

後來，魏靜問：&ldo;那你呢，初衍，你以後準備做什麼?&rdo;

時至今日，初衍已經忘記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或許搪塞了幾句，或許認真想過，卻不知怎麼說澤。

無論如何，現在，她只記得那時光影斑駁，耳邊歌聲極響，震得她靈魂都發顫。

那是首很老的歌，她聽過無數遍。

&ldo;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rdo;

如果是現在再問一遍，初衍想，自己會說：

做一個簡單快樂的人，一生平安健康，和他白頭到老。

&ldo;一生之中兜兜轉轉那會看清楚

彷徨時我也試過獨坐一角像是沒協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過幾多幾多落淚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彎彎曲曲我也要走過

從合適有你有你伴給我熱烈地拍和

像紅日之火點燃真的我

結伴行千山也定能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