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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秋歌眼睛不自覺地瞪大了一下,欲蓋彌彰地回:「不是,不是的。」
紀修的嘴扯出了一個弧度,像是嘴角不知道該向上還是向下,最後橫在中間不上不下地歪了歪,也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說一個『不是』就夠了。」
衛秋歌咬了下嘴唇,自己第二個「不是」,加得多餘了。
籃球隊的陳星拿著水杯過來排隊,見到紀修便打了個招呼:「打水來了啊?」
紀修順口應了聲「嗯」,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著的手,有些尷尬。
「你杯子呢?」陳星也反應過來。
紀修還沒來得及回答,前面的女生端著水杯走了過來,女生高挑白淨,馬尾整齊地梳在後面,露出圓潤飽滿的額頭。
「紀修,給。」她將接好水的杯子遞了過來。
紀修看著眼前的粉色水杯,一臉疑惑。
「馬上就上課了,你現在回去拿杯子肯定來不及,我的借給你。」她面帶著微笑,眼睛亮亮地看著紀修。
「拿著啊哥們兒!」陳星羨慕地說著,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不理解紀修怎麼還能無動於衷。
女生見他不接,又解釋道:「這個杯子我沒用過,新買的。」
紀修看著這位從天而降的女雷鋒,冷淡地說:「不用了,謝謝。」
女生有些意外,似乎沒有考慮過他可能會拒絕。
「那你用什麼打水?」她口氣仍是溫溫柔柔,言語也只有關心。
紀修左右看了看,然後把衛秋歌手裡的杯子拿了過來:「我用這個。」
上課鈴聲此時突然響起,前面排隊的學生們急忙跑回了教學樓。紀修腦袋向教學樓方向點了點,對衛秋歌說道:「你先回去,水我打好了我給你帶回去。」
陳星像是明白了什麼,呲牙咧嘴地笑著。漂亮的女孩也收起了自己的水杯,走回了教學樓。衛秋歌看著準備去接水的紀修,三步一回頭地向教學樓走。那個鈴聲對她來說就像是咒語,響起來的時候,她要是不聽話地回教室,渾身都會彆扭得像是被螞蟻咬。可水房裡那個不緊不慢的男生,也讓她忍不住顧盼回望。
結果,那杯水衛秋歌一早晨也沒等到,渴得口乾舌燥。
午休時,教室裡只有兩三個人,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覺,或者埋頭寫著什麼。衛秋歌走到紀修旁邊,小聲地問:「我杯子呢?」
紀修從臂彎中抬起頭,半邊臉因為衣服的褶皺而壓出了紅色的痕跡,這片紅色讓本來冷冰冰的男生突然有了溫度,連聲音都溫暖起來:「嗯?」
帶著睡意的惺忪和懶散,像是在撓人的心窩。
衛秋歌又重複了一遍:「我的水杯在哪兒?」
紀修揉了揉眼睛,怔了怔,然後指了指最後一排的空座位:「我放那桌子上面了。」
鬧了半天,那杯水獨自被晾在了那裡一上午。
衛秋歌嘴唇乾得起皮,看到水杯頓時有些氣惱,但聲音仍舊不大:「你怎麼沒……」
後半截話被她吞了回去。
紀修伸個了懶腰,沒了剛才的散慢,一本正經地問:「沒給你送過去?」他身子向衛秋歌湊近了些,用氣音問道:「你確定要我送?」
衛秋歌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補了一句:「不是……我……」
她仍舊沒把話說完。只是徑直走到了教室最後面的座位,拿起了水杯「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
她實在是太渴了,渴到連爭論的力氣都沒有。一杯水就這樣被她一口氣喝光。拿著空水杯的衛秋歌走到紀修旁邊,聲音仍舊不大,態度卻強硬了一些:「我是想說,你怎麼沒告訴我一聲。還有,下次請不要擅自幫我接水了。」
紀修看著衛秋歌的背影,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