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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母親卻甚少誇他好看。
或許是他的長相偏向先帝的緣故。
除此之外,母親還嫌棄他的性子, 只說他疏離沉悶。
「你要是活潑些、會討喜一些,母親也不會替你這樣愁了。」母親帶著惆悵的溫柔聲音, 仍落在沈陸離的耳畔。
見沈陸離沒開口, 容嬌抬手輕輕拽了拽沈陸離的袖子。
「陸離陸離陸離——」一連串的嬌聲呼喚後, 容嬌笑眯眯道:「我猜得對不對啊。」
活潑討喜、明媚嬌俏。
沈陸離低低笑了起來:「你猜得很對。我還告訴你,若是我母親瞧見你,必然是喜歡得不得了。」
何止母親喜歡,他也喜歡得不行。
「那我也肯定會喜歡你母親!」容嬌歪頭嬌笑。
誰不喜歡仙女吶。
那你喜歡我麼?
沈陸離將這個險險問出口的問題收於口中。
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著。
太早了。
馮太后仍在,朝堂依舊不穩,天下亦尚未安樂富足。
那些陰謀詭譎,他不想容嬌涉足半分。
沈陸離垂下眼睫,盯著容嬌嬌憨傻笑的面龐。
指尖仍殘留著癢酥酥的感覺。
他想給喜歡的人,一個太平盛世。
是永世無憂,是終生安定。
「你怎麼不說話呀?」容嬌喝醉了酒,竟是越發粘人起來,抓著沈陸離的袖子不肯鬆手。
她的手很小,細細嫩嫩的,連指甲都透出粉潤瑩亮的色澤。
因著用了力的緣故,淺粉的指甲泛起白色。
容嬌嘟起嘴,嗓音中帶著點哭腔:「是不是不想理我呀?」
沈陸離眉峰一軟,連忙哄道:「沒沒,我怎麼會捨不得不理你呢?」
「天晚了,我先送你回房歇著好不好?」沈陸離柔聲詢問道。
容嬌眨了眨眼,眼角泛出粉色:「我不要,我就想呆在這兒,你要陪我。」
沈陸離失笑,心中是難得的無措。
若是醉酒的是路蕤,敢說這種話,他一早就將人打暈丟出去了。
可這是容嬌。
「好,我在這兒陪你。」沈陸離溫聲道,起身將椅子挪動到容嬌身邊。
容嬌嘿嘿笑起來:「你答應了,可不許反悔的。」
沈陸離也笑:「不反悔。」
聽聞沈陸離答應下來,容嬌便放心地鬆了手。
沈陸離見了,覺得有些失落。
但很快,容嬌就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竟是叫他麵皮有些發燙。
幸好容嬌很快就舉起手,掰著一個個手指頭說著事情。
或者是小時候發生的趣事,或是品嘗過的美食。
「陸離,你不是可以出宮麼?」容嬌砸吧著嘴說道:「我可聽說過,張家衚衕裡的千層油餅、狀元街的閣老餅,都是京城中有名的美食——你有沒有吃過呀?可惜我不能出宮,不然多早晚都要去嘗一嘗。」
「若有機會,我帶你一同去好不好?」沈陸離語氣極和悅。
「好,咱們拉鉤。」容嬌的小漩又悄悄露在嘴角,伸出軟白的小指。
沈陸離不覺勾了勾唇,毫不猶豫地和容嬌拉了鉤:「一言為定。」
容嬌心滿意足地收回手,又開始說故事給沈陸離聽。
沈陸離以手支頤,眉眼帶笑地、極為耐心地聽著容嬌的故事,不時極為溫柔地應兩聲。
直到容嬌開始下巴點桌,眼兒都快睜不開了。
「睡吧。」沈陸離輕笑一聲,為容嬌哼了一道安眠的小曲。
陸離唱歌也好好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