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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在鏡前,目光透過流動的水紋,落在似曾相識的眉眼輪廓,「按理說,這種世間難尋,出門至少迷倒一片街的俊容,我見過就不會忘。」
聞秋時難得露出苦惱表情,片刻眸光一轉,望向顧末澤,「不如你告訴我,他是誰?」
這是通靈水鏡,能倒映出照鏡之人心裡最想要,或者裝著最多的東西,比如好財之人,會映出金山銀山,而他滿心符崽,倒映出的就是靈符。
說這人是顧末澤心上人,對也不對。
準確來講是心裡的人,不知顧末澤喜不喜歡,但如果心能分成許多份,這人在他心裡佔的位置最大最多。
在這不知是何人的身上,竟然穿著他在原來世界的道袍,既然顧末澤見過此人,說明這位多半與他師出同門的師兄,也曾來過這世界。
聞秋時表面鎮定,內心已恨不得立馬找出人。
師兄見師弟,老鄉見老鄉,往後他在這世界就不是孤零零一人了,深夜還能找人訴說往昔。
但顧末澤被他一問,陷入短暫沉默。
聞秋時思及少年人心思被挑明,難以啟齒,於是輕聲細語寬慰道,「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我這師兄多俊,你仰慕他實屬正常,我都很仰慕,且先告訴我,你在哪看到的他,如今人身處何地?」
「你莫要有所隱瞞,須知我與他師兄弟相認,說不定還能助你一臂之力,」
聞秋時眨了眨眼,抬手豎起兩個大拇指,對著彎了彎,隨手在顧末澤驚愕的注視下,兩個拇指沒羞沒臊地湊到一起挨挨蹭蹭。
「到時候你能與他親密如斯,」
顧末澤看著他靈活的兩個拇指,在耳鬢廝磨般,耳根不由自主紅了。
被當事人左一個心上人,右一個仰慕,做出這等暗示動作,他心臟跳得快要躍出胸膛,匆匆出口的言語透出幾分狼狽。
「師叔誤會了,我」
「符主?!」賈棠陡然一聲高呼。
聞秋時當即指向水面身影:「他是聞鬱?」
賈棠使勁點頭,瞠目結舌道:「我曾有幸一睹符主畫像,雖不是這身衣裳,但此人絕對是符主!」
聞秋時心道一切都通了。
難怪聞鬱留下的符紋真跡與他極為相似,果然師出同門,如此說來,他這未曾見過面的道觀師兄,竟然英年早逝了麼
「師父你怎麼要哭了。」賈棠呆住。
「天妒英才,」聞秋時長嘆一聲,轉而抬手按在顧末澤肩膀,輕拍了拍,「節哀,師叔幫不了你了。」
顧末澤瞥了眼肩上的手,露出難以揣摩的表情,一言不發。
聞秋時望了望水鏡中的青年身影,往日不知聞鬱在顧末澤心底地位這麼高,他這符主師兄,果然是全大陸的白月光,身為師弟,他深感與有榮焉。
不過,「符主身隕時,你尚年幼,究竟與他有何交集,這般惦記。」
顧末澤看著他道:「送了我個禮物。」
聞秋時訝然,賈棠插話道:「師父少見多怪,當今修真界我們這一輩的,有幾個不欽仰符主,我就是聽符主事跡長大的,最喜歡聽那些風花」
賈棠將「雪月」嚥了下去,發現此言不妥,當著另兩人有些手腳無措。
「無妨,我也喜歡聽些無傷大雅的八卦,」聞秋時修飾了下措辭,與一雙小眼睛對視時,餘光不經意瞥見鏡面裡賈棠的倒影。
「等等!你怎麼是你自己?!」
賈棠撓撓頭:「我也不知道。」
顧末澤繞著周圍石壁走了圈,屈起手指敲動,一副對水鏡再無興趣的模樣,聞秋時則好奇立在水鏡前,拉著賈棠反覆察看,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