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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來了……&rdo;路明非捂臉。

&ldo;你不喜歡？可你已經感覺到權與力的欣喜了，不是麼？&rdo;路明澤微笑。

&ldo;什麼權與力的欣喜？你腦子燒昏了吧？&rdo;

&ldo;是不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支配感？感覺勝券在握，把什麼東西牢牢地抓在手中，不怕它逃走。&rdo;路明澤舉起酒杯，&ldo;其實一瓶頂級的紅酒和一瓶普通的紅酒，工藝差不多，都是種出葡萄來，在橡木桶裡發酵過濾，分裝出售。但是前者的價格是後者的幾千倍。很多人都沒有能力區分頂級紅酒和一般紅酒的口感，必須對比著喝才能分辨出來，但是他們仍舊聲稱自己是熱愛紅酒藝術的人，並且熱衷於收藏最昂貴的紅酒。你知道這是為什麼？&rdo;

&ldo;炫富唄。&rdo;

&ldo;不僅僅是炫富。品嘗最貴的紅酒，讓這些人感覺到自己掌握著權力。昂貴的紅酒上附加著許多看不見的價值，釀酒師的精細，品酒師的稱讚，以及時尚人士的吹捧，這瓶紅酒價值8000塊，並不是裡面的酒值8000塊，而是那些蜘蛛網一樣延伸出去的，看不見的價值，它們遠比酒本身值錢。&rdo;路明澤輕聲說，&ldo;人類品嘗這酒，就像？啜飲權力的精華，鮮紅的，和血的顏色一樣。&rdo;

&ldo;拜託你能不能改掉有話不好好說的毛病？&rdo;路明非一腦袋霧水。

&ldo;你剛才開心了，我能感覺到。&rdo;路明澤說。

&ldo;好吧，你是我肚裡的蛔蟲，對此我沒有意見，下次用力把你拉出來……&rdo;

&ldo;你開心是因為以前你仰視陳雯雯，和她一起值日，她對你笑一下，你都覺得那是彌足珍貴的記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你坐在aspasia的主座上，喝著8000塊一瓶的紅酒，吃行政主廚為你準備了一個下午的東西，外面停著一輛會送你去機場的豪華車，角落裡的侍者在等你的任何暗示，譬如一個響指！&rdo;路明澤伸手在半空中，一個清脆的響指，&ldo;我要一杯熱的伯爵茶。&rdo;

微笑的侍者來到桌邊，把琥珀色的茶水倒進玻璃杯中，好像根本沒有覺察這桌上的客人已經換了。

路明澤看也不看他，冷漠地揮揮手，侍者鞠躬後消失在光照不到的黑暗裡。

&ldo;這就是一種權利，雖然是最渺小的一種權利，可是依然能夠嗅出權力那股醉人的味道，&rdo;路明澤嗅著自己的指尖，瞥著路明非，&ldo;其實你也嗅到了，對麼？此時此刻對你而言，陳雯雯志在必得，因為你掌握了權利之後，你再也不用仰視她，相反你還會拿她和諾諾比較，她沒有什麼地方比諾諾強，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但是諾諾距離你太遠了，高不可攀，你現在握在手中的權力還不夠，你還是需要仰視諾諾，但是不需要仰視陳雯雯了，甚至你可以俯下身……&rdo;隨著路明澤的話，一頁攤開在桌上的紙巾無風而起，落在地上，路明澤緩緩地彎腰拾起，把紙巾扔在路明非的面前，&ldo;把她撿起來，原諒她對你做過的一切。&rdo;

路明非的目光落在那頁紙巾上，心不由得抽緊，紙巾上沾著淋漓的血，一個鮮紅的心形，紅得像是要滴落到桌面上。

&ldo;你還要麼？&rdo;路明澤幽幽地發問。

&ldo;把這個鬼東西拿走！&rdo;路明非怒了。

&ldo;是番茄醬啦……剛才不小心弄上去的。&rdo;路明澤聳聳肩，&ldo;玩笑&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