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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不起,她要照顧。所謂的照顧,無非是眼瞪著葉香玉去死。
二太太嫌棄葉香玉髒,自那事兒戳破以後,不曾賣進那院子一步。但凡什麼事兒只叫範老六家的去交代,碗蓮和葉香玉就像兩隻關在籠子的鳥兒。葉香玉自那天以後再沒機會出屋,晚上喝了壓驚藥之後,後半夜不知道怎麼突然受涼發熱起來。
當日,葉香玉暈厥之後惶恐的醒來,卻聽碗蓮笑著解釋說那日的女御醫說的並非“小產”而是一種叫“硝蟬”的藥材。
“硝蟬?這是什麼東西?”葉香玉皺眉,似乎從沒聽過。
碗蓮溫和的笑著:“也是種西域的藥,太太猜是周姨娘給你下的。”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是我誤會姜御醫了,我還以為四妹妹背叛了我,故意讓她陷害與我。糟了,我暈厥之前說了那樣的話,老太太會不會以為——”
“二奶奶安心,奴婢替您圓過去了。還有二爺,愧疚至極,為了您自願去永安寺思過一個月呢。”碗蓮笑著,臉上的表情看似很高興。
葉香玉鬆口氣,感激的握著碗蓮,幸虧萬事有她幫著自己……
如今葉香玉每日疲憊的窩在榻上,聽著碗蓮訴說府內進來的情況。多半是大家為了老太太的壽辰準備了什麼,什麼席面,什麼戲班子等等。葉香玉的身子時冷時熱,意識經常迷糊,只有午後的時候稍微清楚些,卻要喝那碗顏色泛紅味道怪異的藥。
病了幾日,葉香玉越漸體力不支,她才覺得事情不對味了。這些日子除了碗蓮根本沒人來看她,以前她病著老太太和太太們總會挑出空來瞧她,就是前段時間她沒給長輩們省心,尚有妯娌姊妹們來看她。如今竟是一個都不來了,連和她交好的四妹妹也不來了,自己是那樣的信任她,把陪嫁裡最貴重的玉香爐都送她了。
葉香玉許是怒火上衝的緣故,開始不停的咳嗽,咳了到最後竟吐出血來。她驚得把帕子丟了,又發現自己乾枯如柴的手背,她想下地,去發現自己的手連支撐的力氣都沒有。葉香玉就爬,從床上頭朝下往地上爬,兩隻胳膊以沾地就抖的什麼力氣都沒有,葉香玉大頭朝下結結實實的從榻上摔到了地上。碗蓮剛端著藥進門,見狀嚇得放下藥碗,連忙流著淚將葉香玉扶到榻上。
“碗蓮,我、我吐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葉香玉痛哭流涕,使勁兒最後的力氣扯著葉香玉的袖子。
“二奶奶,”碗蓮哽咽起來,哭著跪在榻邊:“碗蓮對不起您。”
葉香玉驚得收手,差異的看著碗蓮,知道她心裡有事兒瞞著自己。“你什麼意思?”
碗蓮起身去拿那碗紅殷殷的藥,端到葉香玉的眼前。“這是毒藥,催命的毒藥。二太太逼奴婢喂您喝,二太太說奴婢若不聽話,就將奴婢的弟弟妹妹賣到煙花巷去。”
葉香玉驚詫的張大嘴,抖了抖嘴唇欲問原因,轉念眨了眨眼睛,流下兩行淚。“原來你騙我,根本沒有什麼硝蟬毒藥是不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對你這麼信任……不,不,我要回孃家,我要找父親母親做主。”
碗蓮哭著攔住葉香玉,將其穩妥的按在床上:“二奶奶,沒用了,奴婢早就派人傳訊息去,夫人她根本就不見我們。二奶奶,二太太去過葉侯府,奴婢猜夫人必是知道了。”
葉香玉呆呆的癱軟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著帳幔。“母親她竟然放棄我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呵呵……”葉香玉猛然起身,不知哪來的力氣,搶過碗蓮端來的藥,一口氣喝下去。“滾去和她說,藥下重點,所幸一下就叫我去死!”說罷,葉香玉將藥碗摔到了地上。
碗蓮連忙跪地收拾瓷片,她用裙子兜著一對碎瓷片,出屋前紅著眼看著臥榻的二奶奶,再次抽泣起來,痛哭流涕的離開了。周圍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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