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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君瑄又怎敢再輕敵?眼前的這個人和她之前的任何一個對手都不一樣。君瑄並非是沒有遇見過高手,即使拋開那些刺客、武林人士以及公孫蘭不談,西門吹雪和陸小鳳又哪一個不是絕頂的高手?
縱然如此,這些人卻仍然無法與眼前這個人相提並論。
君瑄面色凝沉,在沒有任何屏障的情況下一躍而起,生生躍高了十五尺。梯雲一縱,卻並沒有如料想一般的甩開那個男人。那人就如同一道暗影一般,也隨著君瑄一道躍起。同樣沒有任何一點借力,那個男人的輕功比之君瑄的梯雲縱並不差毫釐。
見甩不開男人,君瑄倏忽落地,長劍一劃,周身氣場散開。長劍所及之處,她的內力外放,男人一落入這個範圍,就只覺周身的氣血微微凝滯。
“此謂之,一、劍、鎮、山、河!”
少女一聲輕喝,將紫霞功運轉至極致。她很少有這樣不留餘地的時刻,可是對上這個神秘的男人,她不敢有任何保留。是真的不能保留,君瑄知道,自己必須全力以赴,因為只要輸了半招,下場就只有一死而已。
“四尺鎮山河,果然霸道。”
雖然這樣說著,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男人竟破開君瑄的氣場,站在了君瑄的身後。而他戴了指套的手指就這樣搭在了君瑄的細白的脖頸之上,另一隻手也鉗住了君瑄持劍的那隻手的手腕。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君瑄的脖頸便湧出一滴血珠。那血珠宛若相思紅豆,倏忽滾落進君瑄的衣領。
此刻若有旁人,定會覺得君瑄和那人的姿態親暱而曖|昧。只見高大的男子手臂環在少女的肩上,仿若將人扣在了懷裡。君瑄的脊背貼著那人的胸膛,這樣近的距離,讓君瑄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的微微起伏。
能夠破開君瑄的鎮山河而只是氣息微亂的,當世之中,恐怕只此一人。可是眼下的情況,一人能破開和全天下人都能破開,其實是一樣的。
——君瑄會死,因為她已經敗了。
來人卻沒有動手。他饒有興趣的盯著這個被自己制住的少女,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輕呵了一口氣。
君瑄手腕和耳畔都是脆弱,平素被葉孤城碰到就會癱軟,更勿論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被人惡意戲弄。她的臉頰迅速飛上一抹薄紅,可是她的脊背仍舊挺得很直。
深吸了一口氣,君瑄平靜開口:“此戰是君瑄不能敵,非純陽不及閣下。”來人知道天眷者,甚至對鎮山河一招了解若斯,便定然知道純陽。君瑄雖敗,卻是她一人之事,她並不願有人因此看輕了她的師門。
“咦?”男人輕笑一聲,扣住君瑄脖頸的手指上移,輕輕勾住君瑄的下巴,將她的臉扭向自己。看著少女那雙依舊清澈的眸子,男人眼中的漫不經心稍作收斂,他輕聲問道:“你承認自己敗了?”
“是。”君瑄點頭。
“不以死而證劍道?”男人的聲音裡帶上了惡意,彷彿想要看見君瑄自刎當場。
君瑄眉目微動,清亮的眸子浮上了一抹渾濁血色。彷彿受到某種蠱惑一樣緩緩抬起了手。男人見狀譏諷一笑,而後鬆開了握住她手腕的手。
就在這一刻,君瑄手腕一轉,原本伸向自己脖頸的劍橫向那人而去。
那人猝不及防,卻是腰肢猛然向後一折,足下盪開一尺,避過君瑄這一劍。他的衣襟本就大開,此刻更是被君瑄的劍氣所割,露出的大片肌膚上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男人稍稍站定,手指勾起自己胸前的一縷鮮血,舌尖輕吐,舔了舔手指上的血痕。鹹腥的味道讓他眯起了眼睛。還不待君瑄出下一招,就見他身形一閃。
“碰”的一聲,君瑄只覺自己背後一陣悶痛,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將她狠狠壓在樹幹之上,這一次,男人直接下了她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