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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任性的妹妹總把天劫視做兒戲,卻不知道,即使是天人也有五衰。天上神佛遇到天劫也一樣難逃災禍,何況她和妹妹只是小小的蛇妖。
“姐姐,這些年你遊走四方,行善積德,老天還不是要收你。天既不公,何必順天……”緋姬的話音未落,晴朗夜空落下一個霹靂,直直劈往緋姬的頭頂。
如畫推開緋姬,以千年道行抗衡閃電的威力。月夜中,爆起燦爛的煙花。如畫倒退一步,吐出喉中的腥血,噴得面紗猩紅一片。
“姐姐!”緋姬嚇得花容失色。
“這一百年來,你孽跡斑斑,以食人為樂。礙於姐妹之情,我不便懲處你,”如畫語調悽苦,“前日,我碰上一個合心意的男子,想和他做一對平凡夫妻。你卻故意引他去看我的原形,讓他魂飛魄散,倉皇逃下山去。緋姬,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懂事?”
“人有什麼好的?人只是我們的食物。人的感情更是容易變更的。”緋姬輕描淡寫地回答,她美目流轉,“要不是因為莊園裡突然寒氣逼人,我非吃了那留宿的書生。”
“災禍當前,你就別再節外生枝,胡亂生事。那書生為救自己的娘,上這大荒山採藥。我體恤他一片孝心,不忍他為群蛇所傷才收留他一晚。”
“姐姐,要如何避過天劫呢?”緋姬問。
“如今,我只能集合蛇群和你我的妖力,力抗天劫,看能不能僥倖逃得大難。”如畫嘆氣。
“我聽說,要是吃了有道行的人或是妖,就能妖力大增。這是真的嗎?”緋姬追問如畫。
如畫點頭。
緋姬詭異一笑,一掌拍向受傷的如畫,“姐姐,反正你傷得不輕。不如就用你一命換小妹我一命。”緋姬在月光下冷酷地微笑。她的手掌上沾著如畫的血。緋姬仰頭,就著月光舔著血跡,伸出的舌頭是黑色的分叉的蛇信。
如畫看著自己相處千年的姐妹,怒極攻心,不由得又噴出一陣血霧。她一揮衣袖,山頂頓時大霧瀰漫。
在茫茫白霧的掩護之下,如畫悄然遁去。
整個大荒山被大霧籠罩,連月光也無法穿透。
春日約在霧氣中穿行,突然被一隻帶血的手拉住了衣角。
“你怎麼血淋淋的?”春日約看著面紗上全是血的如畫。
他扶起如畫,“這大荒山一定有蛇妖,你怎麼了?要不要緊?”
“你怕蛇妖?”如畫攤開掌心,變出一株小小的蛇形怪草,“你拿著蛇心草快點離開這裡,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一切。你娘還靠這藥草續命呢。”
“……你是妖,為什麼要幫人?”春日約的臉隱藏在霧氣中問。
“妖又怎樣?人又怎樣?我只求過得心安理得。”如畫劇烈地咳了起來,似乎要把心都給咳出來。她的手卻悄悄按在了春日約的背上。
“演戲演了這麼久,不累嗎?”春日約露出優雅的微笑,伸手推開如畫,並扯下如畫的面紗。
面紗下,如畫的臉是那麼熟悉!
這分明是天心的臉!
難道,這異類居然搶奪了天心的身體?!
“不愧是天妖的後代。”如畫眼中寒芒閃動。
“這領域裡發生的事情應該是你死前的記憶吧。你到底是誰?如畫還是表小姐?”春日約的話讓如畫的臉色變得蒼白。
“你是緋姬。”春日約想了想,篤定地微笑,“我猜,你一定是變成可憐的如畫的模樣,騙得了書生的信任,讓他幫你逃過了天劫。”
“算你聰明。” 緋姬恨恨地笑著,“不過,你今天必須死在這裡。我好不容易得來了這身體,只要吸取了她的力量,我就可以永遠佔據住這身體。”
“我不允許。”春日約的腦海裡浮現出天心微笑的樣子,他很詫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