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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體力上,我勝不了你,但是,”她一壓手上的銀戟,目光無畏的迎向眼前身穿金色戰袍的高大男子。“兵法上你絕非我的對手,投降吧,仇烈陽,以免貴國計程車兵再多增傷亡。”
“哈哈哈!”男子仰頭大笑,笑聲宏亮豪邁,從戰場上遠遠的傳了出去。“果然是風十三的傳人,好膽氣!可惜,金甲與青甲齊名,當年的風靜海都未必能打敗本將軍,何況是你。”
男子斜睨著她。“我的對手,唯有西陵的風十三,你雖穿著他的青甲,卻未必有他的本事,趕快回去吧,戰場不是讓女人逞強的地方。”
說完,左手一扯刀柄,刀刃便從她的掌控中輕鬆的掙脫了出來。
“我當然沒他的本事。”她一拉馬頭,收回身側的短柄銀戟在陽光下閃耀。“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本事。”
西陵風氏王府。
“王爺,依您看,紫瓏能敵得過仇烈陽嗎?”
床邊的是一臉憂心的藍子玟。他一接到訊息,得知東莞領兵的是從千年獄中特赦出來的神武將軍仇烈陽,便急忙來到病榻前。
“以前的她,驕傲輕怠,目中無人,只能算是一名猛將,卻稱不上是大將,而現在的紫瓏……
躺在床榻上的風靜海輕咳了兩聲,俊容略顯疲倦,他以手巾拭了拭唇,緩緩說道:
“足以和仇烈陽一爭長短。”
“但,會贏嗎?”
藍子玟仍是不放心的追問著。戰場上的輸贏,就是生與死的差別,紫瓏若敗,就等於死亡。而風靜海是唯一和仇烈陽對戰過的人,只有他清楚對方的實力到了什麼程度。
“要戰勝仇烈陽,除非……”話才剛說一半,便湧上一陣劇烈的猛咳,風靜海劍眉緊蹙,手緊揪住胸口,額頭不住的滲出冷汗,忽然一股血腥味急衝上喉頭,擋也擋不了。
“王爺,您!”藍子玟驚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風靜海不禁苦笑,唉,居然在門生面前吐血,這回顯然是瞞不住了。
“王爺……”藍子玟的聲音慌張中含著不知所措,顯然是心急戰場上的紫瓏,卻在見到他的病況後,不忍再繼續問下去,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子玟……很關心她啊!風靜海心中如此想著,胸口又襲來一陣難以抵禦的抽痛。
“皇上駕到!”在他陷入昏迷之前,聽見內侍大臣的呼聲
西陵軍營內,紫瓏手持硃筆,在地形圖上的“風嘯谷”三字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記號。
“絕山依谷,前死後生,若在此地佈陣,饒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得苦戰一番,方能殺出重圍。”
她唇邊勾起了笑。
“仇烈陽,只要你有一點小覷本將軍之心,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皇上,請恕臣病體在身,不能下床行禮。”
“皇叔!”見到榻上的風靜海蒼白的病容,少年皇帝心中難過,撲到床邊哽咽的說道:“為何您一直不讓朕前來探視?”
風靜海淡淡說道:“吾終生都是西陵的臣子,一切以國事為先,不敢讓皇上分神。”
少年皇帝聽他如此說,不禁心下大痛。三年前,風靜海執意搬回王府,他一直不知原因,直到如今才恍然大悟,原來風靜海早知自己病體難愈,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少年皇帝眼淚不住的流下,沾溼了龍袍衣領。
這時候說什麼“你功在國家”、“你有何遺願”,在這對嚴守君臣分際,卻又親如父子的叔侄之間都顯得多餘了。
“朕知道此刻你最想見的人是誰,”少年皇帝一把抹乾了眼淚,臉現堅決之色,吩咐道:
“來人啊!拿朕的金牌,立即到紫雲關召回紫瓏將軍。”
“皇上,這……”內侍大臣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