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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此,他開始擺脫幻象帶來的束縛,一尾銀白魚尾漸漸分化為雙腿。他一邊忍耐疼痛,一邊回憶起自己先前幹下的蠢事。
他在心底無聲地哀嚎,完了,咒靈倒不是什麼大問題,這幻境還挺有趣的,勉強可以算是大家的歡樂回憶了,但他偏偏流落到了清和的手掌心,還當著她的面說出了那些話。
恢復記憶的狗卷棘當然認出了清和,說話的腔調、走路的步態,無一不在指向他的女友,狗卷棘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一絲懷疑。
若是從前的清和,或許不會計較這些,但在狗卷棘耳濡目染之下,清和也逐漸解開了性格上的枷鎖,活脫脫又是一個他,要讓她不逮著這個機會使勁欺負自己是不可能的。
狗卷棘還沒想好怎麼應對清和的時候,她來了。
他下意識地裝起了傻。
見機行事吧,他一手撐起自己,正要和清和說話的時候——
女友強勢地按住他的腦袋,探入了手指。
狗卷棘:!!!
雖然清和也喜歡欺負他,但很少露出這一面,狗卷棘心跳飛快,既覺得不妙,又感到難以言喻的心動,頭皮都泛起了微微的酥麻。清和沒有發現,他自己卻看到了,兩臂與腿上的鱗片都立起張開了。
他支吾兩聲想要解釋,卻被當清和誤認為不情願的閃躲,反而更為強硬地按壓他的舌根。
她邊緣圓潤的指甲剮蹭到柔軟的舌頭,讓他舌根泛酸之餘,還騰起一陣麻癢,如同接吻時忘了換氣,過了度。
「……」
這下狗卷棘無論如何也說不出真相,無論如何也硬氣不起來了。他趴在清和膝頭喘氣,拼命壓抑自己想入非非的心音,萬一被清和聽到,當即被拆穿不說,光是想的內容,那就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妙,足以令清和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他了。
狗卷棘對掩飾心音頗有心得。
清和最喜歡拉他下棋,還愛下賭注。狗卷棘十歲時頭一次見面下棋,輸給了她。第二回 見面時知道了她能讀心,靠這作弊,再往後,他以己度人,哪怕清和賭咒發誓說絕不用術式作弊,他也不信,習慣了在對弈時藏起自己的真正的想法。
果然,某次清和輸了棋,彼時學會了耍滑頭的她倒打一耙:「你騙人,故意誤導我!」
狗卷棘:「……」
當時他作何反應呢?
好像是捏著拉鏈不說話,然後收走了賭注,在清和的眼瞼上落下一吻。
這一次,得賴平時的管控,他穩住了自己的心音。在女巫的膝頭,表現得不能再像一個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小王子了。
後來嘗到了清和奈何他不得的甜頭,甚至想出了「魔衣」的說法,反過來先行控訴了清和。
但出來玩總歸是要還的。
狗卷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變成眼下的局面。
該如何圓謊,同時又在祓除咒靈後免於一死呢?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舞廳內,斜刺裡橫衝出一隻黑白混雜的花天鵝,曲頸高叫,越過眾人的頭頂,尾巴一路灑下湯水,身上的毛已經沒了一半,露出了肉粉色的內裡。
「……」
這花色一看就是熊貓。
看起來是即將下鍋的時候覺醒了自己的意志。
比他還慘啊,熊貓。
國王王后大驚失色,每個賓客的戰力都不足一鵝,熊貓落到燭臺上暫作歇息,遇到有人捉它,則又啄又扇,一路無人能敵,兇猛至極。
不遠處,真希已經拔出了咒具,一路砍殺,支援熊貓。鮮血濺上了地毯,驚起一眾尖叫。
叫歸叫,虛假的賓客們卻沒有一個挪步,事已至此,它們作為肉盾的重要性遠勝過迷惑咒術師。因此場面變得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