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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打嘴仗造輿論解決不了問題,這也不是李佑的真正殺手鐧。
這日是朝會日,京師武官員三三兩兩的從東西城向承天門匯聚,然後又流入宮中。
又有一波官員從長安左門進入御街。來到金水橋邊時,卻見橋頭上站著一位年紀很老的七品官員,鬚髮蒼蒼的在早晨春風中飄動。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他跨在了雕欄上,不知要作甚。
對於這位老人,上朝的官員看著都很面生,互相打探一下,皆不認識。如此便可以推斷出,此人必定是外地的地方官,還是很落魄的那種,所以在京師毫無人脈、無人相識。
他要幹什麼?路過金水橋的官員不禁放慢了腳步,好奇的看了幾眼。卻見那老官員猛一咬牙,高呼一聲“官債難還”!
眾人腦子尚未轉過彎來,隨即又見他一躍飛起,毫不猶豫的縱身跳進了金水河中,濺起了一簇浪花。
要投水自盡?這可引起了上朝官員的騷動,上朝日有官員在金水河投水自盡,這絕對一件奇談!不知其中到底有什麼原因。
當即有人高聲對值守的錦衣衛官軍喝道:“官軍速速救人!”負責值守的錦衣衛官大概也害怕承擔看守不周的責任,立刻有幾個跳入水中救人的。
片刻之後,水裡岸上一起動手,七手八腳的將落水的老官員從河裡拖到了岸邊上。上朝官員紛紛上前圍觀,大學士楊閣老恰好此時駕到,見到發生了事故,便在隨從簇擁下擠進了圈子。
上下打量幾眼,楊閣老皺眉問道:“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你是何人?因何投水?又為何在承天門外投水?”
躺在地上的老官員睜開雙眼,直愣愣的望著天空,彷彿沒有聽到楊閣老問話。
這時候,宣院院使李佑也上朝來到金水橋,見到落水之人,驚訝的叫道:“你不是盱眙尚老知縣麼!為何在此?”
楊閣老瞥了一眼李佑,吩咐邊上的錦衣衛官軍道:“此地人多口雜,多有不便。將尚大人抬進東朝房問話。”
便有幾人抬著尚知縣穿過承天門,一直進了東朝房。不多時,便有訊息散了出來。
據尚知縣自述,他家境清貧,到了京師後為交際應酬,借了幾兩銀子官債。但他面臨致仕危險,眼瞅著還不起了,並遭到債主逼迫,所以悲苦的很,就在這朝覲日一時想不開投水了。還有,這些債務是從幾家西商錢莊借來的。
這立刻引發了上朝官員議論紛紛,而且作為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政治事故,也在朝會上稟報給了天子。
天子蹙眉問道:“什麼叫官債?他為何借官債?是誰膽敢逼得官員投水?”
群臣眼觀鼻鼻觀心,這些問題,委實不好對天子回答…難道對天子說,這是吾輩官員的遊戲規則,吾輩已經熟視無睹了麼?
“有司徹查!然後奏報。”天子下諭道。歡迎您來 ;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四十三章 何苦如此糾結(求月票!)
卻說尚知縣欠了幾家銀錢莊鋪的債務後,在金水橋投河,感到內情蹊蹺的天子下諭去查,這都是題中應有之義。
但有個技術性問題,由誰去查?朝廷部院寺監中,沒有哪個衙門明確是負責處理官員債務問題,或者說是負責管轄銀錢莊鋪事務。
以前也沒有這種先例,天子順嘴說了個“有司”,卻都不知道該是哪一個。徐首輔按照慣例代表大臣出列接旨,不得不問一句:“此事所屬何曹,請聖上示下。”
景和天子垂詢道:“依徐先生所見,此事該屬何曹?”
“當屬刑部。”徐首輔奏對道。他看得出來,這事就是個小渾水,很容易裡外不落好,而且天子明顯對此中規矩不清不楚的,還是讓刑部去查罷。刑部馮尚書是天子親自從浙江巡撫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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