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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又裂開,鮮血像是久不開閘的河水爭先恐後地湧出來,傷口外翻的肉被不停息的血液泡得微微發白。
“為何不先止血?”
流樹看向早就隱隱作痛的傷口,眼底幾不可察閃過一絲厭惡,他討厭鮮血!
微微聳動鼻翼,皺著眉想抽回手,卻被對方避開流血的位置緊緊捏住不放,他索性放棄掙扎,不甚在意地回了句:“不疼。”
說完回頭瞧了一眼囹圄山的方向,眉頭皺的更緊,看向陳慎的眼神充滿了不解,似乎很難理解如此爭分奪秒的時候為何為了如此小事止步。
陳慎卻是一臉形於色的焦急,他曾經親眼見到一個低血糖的人劇烈運動後流血而亡,只因為手臂上一個不起眼的舊傷口,死之前雙目緊閉,四肢抽搐。
他當時在一眾白斬雞裡也算是鶴立雞群的體格,便被指派和幾個強壯點的男生輪流揹著去找校醫。
結果那位仁兄還是被上帝火急火燎召回去喝下午茶,但是走的時候恰好趴在陳慎的背上,當時汗流浹背的陳慎回頭一看,正好對上那人空洞不甘的眼神,差點把屍體直接摔到地上。
不過後來發現沒了呼吸之後,陳慎倒後悔當時沒摔在地上看看情況,揹著屍體□□大半個校園的感覺不要太美好啊!
當年被駭破膽的陰影換了時空,仍然忠貞不移不離不棄,陳慎看到他滴落的鮮血彷彿看到了死神的鐮刀正在皮肉裡細細切割,種下名為死亡的恐怖病毒。
眼底被那種刺激的顏色逼得有點紅,他拉過流樹的胳膊,也不管他的抗拒撕開袖子,把儲物袋裡的止血藥輕輕撒在傷口上,止血藥瓶被大力的搖晃著,不一會流樹的胳膊的傷口就被多半瓶的止血藥掩埋。
刺啦一聲,一塊白色的裡襯像是輕柔的雲覆在胳膊上,那雙白皙的手指靈巧的穿插幾下,一個結實的結打在離傷口較遠的外側。
被止血藥治癒的傷口比原先更疼,他也不得不去在意起厭惡的鮮血,心裡的噁心感蔓延到胃部一股股上湧,因為靈力被壓制,這次似乎來得格外兇猛,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順著那股力氣爬到脖子,不留一絲餘地地狠狠扼住他的咽喉,窒息感只會使那指尖更有力,然後那鋒利的五根手指慢慢收緊收緊,直到他的靈臺被引渡無邊黑暗。
陳慎卻像是還沒從某種情緒裡掙脫出來,不知從哪來的大力,緊緊抓住流樹另一隻完好的胳膊,像是教育小孩般怒其不爭地把他拽得踉踉蹌蹌:“你還要不要命啊!要死離我遠點!”
持著藥瓶的衣袖晃動間有清香的茶葉氣息撲面,是他有記憶以來說得上最熟悉的氣息,被這樣類似長輩的叫罵,他心裡的噁心感似乎在一種隱秘的親暱下開始綿軟發酵泛酸,他忽然別過臉像個孩子抽抽鼻子,這個人怎麼可以那麼討厭,他不喜歡的就要放在他眼角外!
這麼討厭的人,大不了這次回去後找個機會殺掉好了!
陳慎似乎透過那個固執的側臉看到了某種不可言喻的情緒,這也是他第一次好像看到了這個沉穩老成的少年,陽光一笑後慣性下垂的嘴角透出的厭世,以往他都以為那是笑後肌肉的正常疲憊。
流樹被看得有些疑惑,轉頭瞥了神情古怪的師兄一眼,只是轉頭時下意識收起了孩子氣的表情。
陳慎看著如常的流樹,覺得這種難言的情緒就像山澗的露珠,只在偶然夜雨後的驚鴻一瞥中流淌,短暫又倉促地措手不及,陳慎想出口詢問都顯得唐突。
還是個脆弱的少年吧,陳慎覺得自己一個魁梧漢紙在虐待細胳膊細腿的小孩,忽然就有些心軟。
當然他明顯忽略了自己同樣細胳膊細腿的事實,不過也可能是故意逃避自己白斬雞的事實,畢竟陳哥以前也是有六塊腹肌的人啊!
輕嘆口氣,想要替他拉好被自己晃散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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