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嘉良(第2/2 頁)

“我這是在哪裡，……我為什麼在這裡？

不行，我要回家，……她還在等我。”

嘉良面色迷茫，起身就要向不卜廬外跑去。

“爸爸，你不要阿雩了嗎，對了，媽媽說過，爸爸只要吃了藥就好了。”

阿雩著急忙慌的取出一個布袋，拿出一粒丹藥放進嘉良嘴裡。

嘉良慢慢平靜下來，繼續躺在床上睡去。

“看來白大夫知道一些關於這位患者的事情。”

蘇千適時問道。

“嗯，本來我還並不確定，但現在看到他的時候，我大概瞭解了。

此事還需從我的師父說起。”

白朮面露追憶，開始同蘇千講述關於自己師姐江籬的事情。

往昔，一位藥師立下弘願，要根除世間疾苦。

傳說在沉玉谷的群山深處，住著能醫百病的藥君。

藥師孤身拜山，卻只在山中尋到一條耗盡力量、氣息微弱的白蛇長生。

藥師與簽下契約，以非人的力量逆轉生死，治癒疾病，自身卻因散盡生機英年早逝。

而藥師的遺志與長生的契約，則被其弟子繼承，繼續以秘法治病救人…一代如此，代代如是。

直到契約傳到白朮的師父這一代，產生了些許變化。

他本想用秘法將生機讓渡給弟子江蘺的丈夫嘉良，壓制其患有的先天心病，卻遭到拒絕。

江蘺不願用一位至親的犧牲換另一位至親的性命，為此遠離師門。

師父從未解釋過此事，只是囑咐白朮，若將來有緣再見江蘺或其家人，就儘可能地施以援手。

江蘺的選擇讓白朮的師父醒悟過來，當年在他師父辭世之際，他心中的痛楚與病榻前的家眷沒有區別。

醫者當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可代代因契約而早逝的醫者，又何嘗不值得拯救？

這份契約於他們而言，究竟是毒是藥？

——在臨終之際，師父將這一問留給白朮；

而在師父墓前，白朮已給出了他的答案：

他會繼承長生的契約以保住長生的性命，但不會效仿先人那樣犧牲自己。

他會研究出真正的不死之藥，讓契約在他身上終結。

江蘺長白朮數歲，在遊歷期間與採藥人嘉良成家。

她與白朮相處的時間不算多，偶爾會回沉玉谷看望白朮師徒。

最後一次回谷時，江蘺與師父起了爭執，此後便不再與白朮師徒聯絡，連蹤跡也被刻意隱藏了。

師父從未解釋過此事，只是囑咐白朮，若將來有緣再見江蘺或其家人，就儘可能地施以援手。

“或許曾經師父想要讓渡性命給嘉良，但師姐不願，所以才會離開。”

多年的疑慮被解開，白朮頓時感到一陣輕鬆。

白朮上前檢視嘉良的狀況。

白朮問診後發現，嘉良中了一種以魔神殘渣製成的毒藥。

為了留出尋找解毒方法的時間，白朮使用長生的秘法將自身生機讓渡給嘉良，暫時壓制了毒素。

“不使用初火徹底讓他恢復嗎？”

蘇千在一旁觀看白朮醫治嘉良，見他只是將自身生機讓渡嘉良，好奇問道。

“嘉良體內有著魔神殘渣的痕跡，我擔心直接完全治癒後，可能會斷掉這條線索。”

白朮給出答覆，同時和嘉良的兒子要過布袋，聞了聞其中殘留丹藥的味道，心中瞭然。

“嘉良身上的毒素，看來是師姐的手筆，只是，師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白朮面露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