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阿森大叔不在,他時常坐的那張搖椅,擺在門庭落滿了金色的陽光。周冬禾正在菜園子裡打理草木,他穿著白襯衣,一條黑色揹帶褲,襯出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踏著復古的膠質筒筒靴。
見我來了,他不聲不響地瞥了我一眼,隨即彎下腰拿了把小鋤頭扔到我面前。
“呃?”我怔了一秒,隨即撿起地上的小鋤頭。“需要我做什麼?”
“除草。”他拿著剪刀咔嚓一聲剪短了低矮的灌木枝,頭也不抬地說。
“怎麼除?”我雙手抓著小鋤頭,目光呆滯地望向他。
“你知道嗎?”他抬起眼眸淡淡掃向我,話語間毫不掩飾對我的鄙夷。“我真的很懷疑你究竟是不是農村長大的孩子。”
“……”
“那一塊。”他不同我多說,拿著剪刀的手指向我身後靠近鐵柵欄的地方,“把雜草連根除去就可以。”
我默默閉上嘴,轉身走到他指定的區域,蹲下身子埋頭勤懇地鋤起地來。
“冬禾是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從前我在阿森大叔菜園子裡來去自如,卻沒有見過他的身影,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他何時來我們村的,又是為何而來。
“在你偷水果被抓的那天早上。”周冬禾背對著我,我無從分辨他的表情,“不得不說,你運氣頗佳。”
“好……好吧。”我用力將一束枯草從泥土裡拔出來,慣性作用使我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那阿森大叔是你的父親嗎?”我揉著被摔得不輕的屁股,鍥而不捨地追問。
周冬禾的動作忽然停下,剪刀清脆的撞擊聲也戈然而止,我覺出不對,扭頭朝他望去。
“不是。”頃刻,他直起身子,平靜回答,“他是我大伯。”
Pait4。屋頂的風(2)
“大伯?”我望天思考了一下,“也就是爸爸的哥哥,那你爸爸媽媽呢?在大城市裡工作麼?就像我的父母一樣,在很遙遠的……”
“你很煩。”他突然語調冰冷的打斷我,繼而重複裁剪花枝的動作。
“額?”我愣了兩秒,喉嚨胸口像被堵住一樣憋屈。於是不再說話,埋頭猛拔枯草,將那股難受的倔犟勁兒發洩在草地裡。
草屑四處飛揚,在陽光下劃出綠色微光,清新的氣息充斥在溫熱的空氣裡,隨著呼吸滲透了心間。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正沉浸在“除草世界”裡無法自拔的小女生,視線停了兩秒後若有所思的移開,眯起眼睛抬頭望向頭頂的天空。
天空藍得沒有一絲雜質,那種漫無邊際的純粹的藍讓他的眼眸有片刻失神。
這樣子消耗體力果然支撐不住,我看了一眼身後堆徹成小山堆的雜草,累得四肢放鬆躺在了草地上。
太陽溫柔的光線漸漸趨向刺眼,曬得我眼睛睜不開,於是我側了個身,一朵藍色的小花落入我的視線,恰巧引起了我的興趣。
“欸?”我全神貫注地趴在那朵小藍花面前,仔細端詳著它,忍不住探鼻嗅了嗅,花粉縈繞鼻翼,令我打了個噴嚏。
“冬禾你快看,夏天居然還有花耶?而且還開得這麼漂亮……”我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扭頭朝正專心打理花枝的少年欣喜地說。
“那是牽牛花。”周冬禾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屬被子門,雙子葉植物綱,原產熱帶美洲,花期6月至10月,朝開午謝。夏天正是牽牛花開的季節,所以只要土壤足夠肥沃,光照充足,通風適度,它們都能生長,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哇!”我兩眼放光地看著他的背影,“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簡直是一套移動的百科全書。”
“這是常識。”他拿著剪刀繞過田徑朝我這邊走來,面無表情地說,“地球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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