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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梨直視柏氏:「何不偷龍轉鳳。天公作美,長嫂因為苦夏去了別莊待產,更方便小姑子動手,於是,小姑子跟去莊子上,在長嫂生產那日也動了胎氣,趁亂換了孩子。為防事洩,小姑子等不及孩子滿月,便送往婆婆處,絲毫不顧孩子是否受得起途中顛簸,那孩子倒是命大,沒死還活的不錯,竟然考上了京城一等一的書院。」
柏氏臉頰抽搐,想說一派胡言,然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震驚地望著陸梨。
「小姑子本以為高枕無憂了,不曾想那被送走的孩子竟然要進京了還要長居,做賊的難免心虛,惟恐進京後秘密不保。小姑子她便去見了那孩子,那是她十四年來第一次見那孩子,第一面她就決定要斬草除根,因為那孩子長得太像長嫂,而她的孩子長得太像她,一旦進京,早晚有人會懷疑兩個孩子的身世。於是小姑子帶著那孩子去爬山,遣退左右,趁其不備,輕輕一推,將那孩子推入萬丈深淵。」
柏氏坐在那一動不動,心裡頭像是壓了一塊秤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個故事裡的小姑子分明指代李如月,而那個長嫂就是她,怎麼可能,胡說八道!
然柏氏忍不住想起採薇和李如月恍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人人都說侄女像姑。可說句心裡話,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居然長得那麼像姑姑,偏李如月與丈夫模樣並不相似,柏氏心裡並不得勁。
柏氏又想起這些年來,李如月對採薇的格外疼愛,說一句視如己出一點都不為過,以前她以為是因為長相,對於長得像自己的人難免偏愛幾分。
柏氏還想起自己臨產時,因為酷暑難捱,所以去了別莊,李如月跟了過去。她生產時,李如月挺著大肚子跑進跑出,不小心撞了下肚子,早產了,事出突然,便就地在產房裡生起來。因為人手嚴重不足,產房裡亂糟糟的。
柏氏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顫抖,理智告訴她簡直荒謬,可她卻忍不住順著對方的話往下想,越想呼吸越急促。
「你叫陸梨,你認識陸梨是不是,你故意叫這個名字?」 柏氏聲音緊繃,彷佛拉滿的弦。
陸梨笑了笑,柏氏卻看出了一縷悲哀,她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就是陸梨。」
柏氏怔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瞳孔劇烈收縮:「你是陸梨!你是女的!你說謊,你長得並不像我!」那話裡竟然有幾分如釋重負。柏氏如何願意相信自己的女兒被李如月調包,自己十八年來如珠如寶疼愛的都是別人的女兒,還是仇人的女兒。
陸梨輕輕一笑:「掉下懸崖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至於臉,被毀的無法見人,家師便給我換了一張臉。」
能將人改頭換面,顯而易見的醫術精湛,怪不得她這麼年輕就醫術了得。柏氏忽視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順著對方的話想,她居然信了!柏氏攥緊雙拳,直直看著陸梨:「口說無憑,你有何證據?」
陸梨:「若有證據,我早將她繩之於法。倒是夫人,若是願意姑且信一信我的話,不妨問問十八年前在產房的人。我有心想問,可我並不知有哪些人,少數打聽到的幾個,也都不在人世了,想必夫人身邊應該還有當年在場的人,也許會有收穫。」
她當然要問,柏氏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緊緊的抓著心臟,令她難以呼吸。
陸梨看著面無血色的柏氏,接著道:「李如月眼下正心神恍惚,夫人要是能找到一二證據,倒可以親自去問問她。」
「她的病是你?」柏氏驚疑不定地看著陸梨。
陸梨笑而不語。
柏氏忽然間有些冷,連御醫都查不出病因,她有如此神鬼莫測的手段,何至於無緣無故害李如月。就算要害,一點藥足夠了,需要大費周章編這麼一個荒誕的故事?
直到陸梨走了,腦子裡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