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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夜裡何時大雪紛落直至現在未停,頗有一整日不消之勢,漫天雪花飛舞,揚揚灑灑,玉琢銀裝。
容卿月推開窗子,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吹入,彷彿從此處便能見到那青城不畏風雪,獨自盛放的梅林,今日她才想起一句話,是如此貼切: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梅與雪均是那般佔盡了春色,卻又是毫不相讓。就如幽羽與碧雪一般,今日,九龍關之上,又該是何景象!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初醒中帶著暗啞慵懶的聲音從她身後想起,弦玥將窗戶關上,以免她著了風寒,面上含笑,為她披上外衣。
容卿月輕笑笑,眸光輕暖,聲音溫和:“我在想,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弦玥將她領到桌邊坐下,輕握住她的手,笑道:“你可是想說再繁華的景象都經不住歷史長河洗滌,都終化為塵土,或是,你更想說這天下若沒有殺戮,又該多好。”
容卿月將目光投向遠處,並未做聲,心知這並不是她所能決定的,真是可笑!她何時便得傷感而不自知?怕是從彧山回來後,她便怕失去,更怕離開,比之從前倒是矯情了。
“容卿月。”弦玥低嘆,將她摟在懷中,“由不得你,亦由不得我。”
待兩人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弦玥騎著尤雪帶她到了青城城牆。
只見君翊塵的幽羽大軍早已備戰,只是沒有君皇的命令,誰也未曾向前一步。
“月兒。”君翊塵看著那抹白色身影,聲音輕飄,他心中清楚,今日怕是最後一戰!
容卿月看向君翊塵,眸色如霧,終是站在對立面上,我從不想與誰為敵,奈何由不得……
君翊塵嘴角扯起一抹苦澀,手緩緩抬起,寶劍破鞘而出。
過了許久,也等了許久。
君翊塵如玉的面上如雪冰封,如霧輕攏,一身明黃的鎧甲在這雪地之中,極是亮眼。薄唇輕啟,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衝!”
頓時幽羽大軍吹響了號角,騎兵先打頭陣,策馬揚鞭衝碧雪軍隊而去。
弦玥面無表情的看著幽羽軍隊一湧而上,抬起衣袖,聲音清淡,“殺!”
碧雪軍隊聽到命令,震天的鼓聲響起,兩軍相撞,雪地中又多了一道鮮血渲染,多了一抹兵魂。
突然幽羽的前方士兵擺出盤馬彎弓之勢,碧雪前鋒亦是停下,閉壁清野,採取守勢。
只是沒想到幽羽突然分出一小部分軍隊,當面丟棄手中兵器,直直撞向碧雪的守軍,即便面前是尖刀長矛,亦不見他們後退,在墨錦御看來,這完全就是在找死!
碧雪士兵見狀,亦是慌了,敵軍沒用兵器,他們手中的長劍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就在墨錦御嗤笑之際,突然發現被撞過的碧雪士兵突然發起瘋來砍殺起自己的人來,即便他們站在城牆之上,兩軍軍服顏色差異甚大,故而看的清楚,頓時訝異極了,這是發生了何事?
而發瘋的碧雪士兵更是隻針對身穿碧雪軍服計程車兵。
容卿月看著九龍關上那幕場景,面色一變,握緊了弦玥的手,一雙水眸中隱著幽光,直直看向君翊塵。
弦玥心知容卿月必是知道什麼,卻不急的去問,而是鎮定的繼續觀看。
君翊塵看起了作用,先是面上一喜,隨後又斂了笑意,立刻看向容卿月,發現她定然的看著他,心中一緊,面上不由得浮起幾分愧疚,卻仍沒叫人罷手,戰場之上兵不厭詐,兵者詭道,他從不在乎什麼方法會贏!
“君翊塵。”容卿月以內力傳音至他的耳際,那般清晰,帶著薄怒。
君翊塵猛地抬頭,喃喃著:“月兒…”
“動用唐門秘術,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伴隨而來的是容卿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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