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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航沉默而順從地在路邊停車,蘇朵故作優雅地下車,互道再見,剛走出兩步,聽到身後他的叫聲:“蘇朵!”
她回過頭,眼神中帶著模糊地期許,望著他。
“以後做事不要這麼衝動。一個人,照顧好自己!”他說。
“一個人,照顧好自己。”這是他們離婚從民政局走出後,江一航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那句話代表的是貌似深情囑咐,實則代表各安天命。時隔兩年再相逢,他連一句“你過得好不好”也沒問,又說“一個人,照顧好自己”,聽起來無比虛偽,蘇朵有一種想衝上去唾在他臉上的衝動。
可是,今時今日,她能做的,只好淡淡一笑,答道:“知道了,謝謝!”
轉身的瞬間,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她快步走入商場,努力仰起臉,沒讓它落下來。隱隱地,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隱約的歌聲:“你曾對我說,相逢是首歌……”
相逢是首歌,那重逢呢?重逢應該是一首變調的歌。
蘇朵坐在一家冷氣很足的冰飲店裡,點了一份甜膩的藍莓冰粥,坐在角落裡,淚水洶湧。她想起那年夏天。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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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的起因,是一封忽然出現在蘇朵郵箱中的匿名郵件。她的丈夫,*著上身,和一位妖冶之極的女孩相擁在一起。是的,是妖冶,那種妖冶,是眉目裡端然柔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卻盪漾著風情,江一航臉上盪漾著笑,額頭滴著汗珠,身後,是昏暗的燈光。兩個人的臉上,都是剛剛歡愛完畢尚未消退的情慾。是在江一航被派往法國學習的第三個月。那時,他們結婚兩年。彼此除了夢想和愛情,一無所有。去機場送他的時候,蘇朵仰著無辜的雙眼故作可憐:“唉,你去了浪漫之都,被洋妞勾走怎麼辦啊?”江一航捏著她的小臉信誓旦旦:“弱水三千,我只好你這一口!”
可是,那封突如其來的郵件,徹底摧毀了他們明月千里寄相思的生活。蘇朵看著那封郵件,憤怒在血液中奔突。這封匿名信件,是小三在對正宮娘娘的逼宮,還是丈夫委婉的暗示?蘇朵來不及多想,抓起電話,撥通了大洋彼岸的那個號碼。
電話接通,還不待蘇朵發問,傳來一個甜美溫柔的女聲:“安寧哈塞要!你是江一航的妻子吧!他現在和我在一起,他讓我告訴你,他已經不愛你了。”
蘇朵強忍著怒火,說:“讓江一航接電話!”
那邊還是一副挑釁輕浮的語氣:“哎呀,他還在睡,我可不忍心叫醒我的寶貝,等下讓他打給你吧!”
“不用了,你讓他直接回國離婚吧!”
“哎!蘇朵!”
那邊還急不可待地要說些什麼,蘇朵已結束通話了電話。電話被她摔在沙發上,等了很久,也沒有再響起。那個晚上,蘇朵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了很久。她想起他倆的相識,相戀,想起畢業後無奈加入“蟻族”的歲月,想起戀愛時的小甜蜜,小爭吵,想起很多事。
她和江一航的相識,頗有偶像愛情劇的味道。兩人本不是一個學校。那一年兩個學校組織校際足球友誼賽,江一航作為對方前鋒,幾個漂亮的進球,為自己學校贏得遙遙領先的比分。作為主場拉拉隊的蘇朵們,坐在場外,很賣力地為自己的隊員吶喊助威,心裡卻不由得對對方的前鋒刮目相看。當江一航最後一腳凌空抽射完美落幕,蘇朵很叛徒地起身喝彩,那天,電視臺的攝像機對著蘇朵,接連給了幾個特寫,而她,還渾然不覺。
一個星期後,江一航站在了蘇朵的面前,他在回放的新聞中看到為他吶喊喝彩的蘇朵,那張在驕陽下掛著細密汗珠的無暇容顏*了他。“自古英雄愛美女,若不好色非英雄。”江一航這樣解釋自己對蘇朵的一見鍾情。
“做我的女朋友吧!”他開門見山,坦蕩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