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5 頁)
沒有了!”
共翳呆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撫上她的額頭。
阿籍開啟他的手:“你聽不懂嗎?沒人在乎你是不是留在這裡了,早就沒有了,驅逐你譴責你的那個……那個社會輿論已經消亡了。”
共翳似乎是想要問一下“社會輿論”的意思,動了動嘴唇,又沒出聲。
他聽懂了。
“沒人在乎”這樣的形容,其實比什麼都殘忍。
晴天過去了,肯定就會有陰天和雨天,或者還會下雪,颳風。但太陽肯定是要出來的。
阿籍開啟籬笆門,伸著懶腰從山洞裡出來。
共翳已經扛著獵物從樹林裡迴轉了。兩隻豹子的後腿肉,兩皮囊豹血,還有一隻不會撲翅膀了的母山雞。
豹子肉已經連皮毛都剝洗乾淨,小山雞腦袋中箭,身上的羽毛整齊的好像梳理過。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臉色——面癱臉一張,鬍子拉雜一大把,實在看不住什麼波瀾。這裡的一切都還照舊:阿籍一提走的話題,他依舊黑下臉威脅著綁人;每天三頓飯,他還是隻吃首尾兩頓;到了晚上,在性方面遭到拒絕,也總有暴走的可能。
氣氛好的時候,他也對阿籍剃鬍子的建議點過頭,只是始終不肯確實行動起來。
阿籍接過母山雞,撥掉射進山雞眼眶裡的木頭箭,心裡瑟瑟地抖了一下。面對血腥的東西,他們始終有著分歧。
在他看來,捕殺的手法是越乾脆利落越好。在她,卻總是期望能有點哪怕是表象上的溫和慈悲。
“這張皮子怎麼樣?”,共翳從揹簍咯拎出張新鮮的豹皮,認認真真地詢問阿籍的意見。
花色夠豔麗,血洞也只小小的隱藏在頸下。只是……阿籍搖搖頭——這豹子還這麼小,不是說不殺幼崽和雌性野獸?
海鷗高聲鳴叫著橫掠過水麵,海風夾帶著溼潤的水汽,從山崖外的海面上吹來。共翳爬上山崖邊的岩石曬皮子的時候,不禁有點感慨。
這海島,有他整個少年時代的記憶。孤獨的時候,被猛獸襲擊血流不止的時候,找不到人說話,對著簇山花自言自語的時候……
阿籍的聲音在下面響起來:“共翳,那山雞肚子裡有很多小雞子。”
共翳一怔:“隨便你怎麼改革——”
他似乎覺得不對,就又改口換了個詞彙:“隨便你怎麼糊弄。毛撥乾淨點,還有,別用那個臭池子生火。”
那張曬的有點發紅的小臉果然垮了下來,眉頭一抖一抖的,嘀嘀咕咕地走開了。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不算高的身上套一個黃澄澄的鎧甲,材質還軟綿綿的不經打,活脫脫一隻直立行走的大王八。一看到他就拼了命的往荊棘叢裡鑽,揪她出來還發火,一會哭一會笑地,嘰嘰喳喳不肯閉上嘴……
那時候,他其實想衝她笑一下來著。
怕什麼呢?
一個人遇到另一個人,男人遇到女人而已。
告別荒島
“咕咕嘰——”
太陽昇起,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阿籍打著哈欠走向山洞裡樹樁旁的石壁,拿小石頭認認真真地在上面劃了一道。
第一百一十八天。
她數了數,刻意不去看另一邊更加密密麻麻的劃痕,按七天一星期的方法,把七條劃痕用豎線串成一串。
又到了星期一,睡懶覺的快樂一去不回頭,一整天都要面對主管那張面板鬆弛嘴角耷拉的臭臉了……
阿籍嘆口氣,拍了拍自己腦門——星期一個鬼,壓根就沒有區別嘛!
走到山洞口,共翳果然已經起來了。□著上半身,正舉著石斧在劈柴。
阿籍找了點食鹽,漱漱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