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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寓樓的住戶不會把門敞著不關，特別是住在這個地區的公寓樓裡。&rdo;

&ldo;一喝醉酒就什麼都不顧了。不再小心謹慎，不能集中精神思考。一個時候腦子就想一件事。門開著沒有關，也許是開著條縫，反正是沒關緊。於是殺手溜進去把槍放到他的床頭。這時他發現床上還有一支槍，他就把那支槍取走，叫亨馳背上黑鍋。&rdo;

&ldo;你應該調查一下亨馳的槍。&rdo;

&ldo;亨馳自己的那支?我們會調查的。可是亨馳說他不記得槍的號碼了，要是我們能找到的話，就能查清楚了。我看不容易找到。我們自然要仔細調查已經發現的這支。但你也知道，這並不簡單。你已經下了不少工夫，以為很快就會弄清楚，但一下子線索斷了。一條死衚衕。你想得到想不到你那方面有任何線索對解決當前這個案子能起些作用的?&rdo;

&ldo;今天我累了。&rdo;我說，&ldo;腦子已經木了。&rdo;

&ldo;剛才你的腦子還很好使呢。&rdo;佈雷茲說，&ldo;你給我們說的卡塞蒂那個案子。&rdo;

我沒有說什麼。我又裝了一袋煙，可是我的菸鬥已經發燙，菸絲點不著了。我把菸鬥放在桌子邊上，讓它涼著。

&ldo;說老實話，&rdo;佈雷茲慢條斯理地說，&ldo;我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我看得出來，你並沒有故意隱瞞一樁殺人案。可是另一方面，我也看得很清楚，你絕對不會只知道你告訴我們的那麼多。&rdo;

我還是沒有說什麼。

佈雷茲探著身子，把他的雪茄菸菸蒂在菸灰缸裡來回捻動，直到把餘燼徹底熄滅。他把杯子裡的酒喝完，戴上帽子，站起身來。

&ldo;你還準備裝多久的啞巴?&rdo;他問。

&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來幫你決定吧。我可以給你個最後期限，明天中午。從現在算起還有十二個多小時。在那以前我還拿不到驗屍報告。在此期間，你隨時可以找我的助手來談，把自己摘清楚。&rdo;

&ldo;期限過了呢?&rdo;

&ldo;期限過了，我就去向兇殺組組長匯報，告訴他我在調查一件謀殺案，一個叫菲利普&iddot;馬洛的私人偵探隱瞞了我需要知道的情報，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在隱瞞。我猜想他會一分鐘也不拖延就把你弄進局子，在你的褲子上燒幾個洞。&rdo;

我說：&ldo;真夠厲害的。你沒有搜查一下菲利普斯辦公桌的抽屜嗎?&rdo;

&ldo;當然搜了，這個年輕人很有條理。辦公桌裡只有一個類似日記的本子。那裡面也沒記什麼有意義的事，什麼他去海濱啊，帶著個姑娘去看電影，女的熱情不高啊，等等。要麼就是記他怎樣去辦公室裡坐著，沒有顧客登門。有一次他對洗衣房大發脾氣，寫了一整頁。一般地一件事只寫三四行。倒有一個特點值得一提，他總是用印刷體記事。&rdo;

&ldo;印刷體?&rdo;

&ldo;是的，用鋼筆、墨水模仿印刷鉛字。不是那種又大又粗的字型，用來掩蓋自己真實筆跡的。他的字寫得很小、很秀氣，看起來他習慣用這種筆體寫字，能夠寫得很快。&rdo;

&ldo;他給我名片的時候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可不是這種字型。&rdo;我說。

佈雷茲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ldo;啊，也許可以這樣解釋。日記簿上沒寫名字，他用印刷體記事可能只是自己在做遊戲。&rdo;

&ldo;像佩皮斯【注】的速記法?&rdo;我說。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