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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科長來回來去說開了車軲轆話,最後我只好放棄了報警的打算。連單科長都不相信我,派出所的米麥警官就更不用說了。
怏怏地回到辦公室,剛捅開門鎖我就僵住了。桌上又有一張列印紙!
&ldo;你竟敢報警?那就不是一隻手的問題了!明天再不把花擺出來,你就會死得很難看!&rdo;
天哪!她的行動怎麼這樣快?看來真的是黑社會了,否則怎能如此厲害?怎麼辦?怎麼辦?我在水泥地板上急得團團轉。明天,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可這該死的唐亞輝最早下個星期才能聯絡上,那時候我恐怕早已經&ldo;死得很難看&rdo;了!不僅難看,而且我死得太冤!僅僅因為一場誤會!僅僅因為短短的幾天時間差!這樣的死太不值了!不值的死比值得的死當然糟糕得多……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得找個地方躲過這幾天。全大海家,黎明老師家,唐亞輝弟弟的家……偌大一個嘉平市,總可以找到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不知道,院裡的同志當然也不知道,於是下星期一大家就會以為我失蹤了,就會報警,四處打聽,登尋人啟事,鬧得滿城風雨……滿城風雨也不要緊,反正唐亞輝一露面,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然而我在水泥地板上轉了一圈,又把這個想法否定了:萬一水落石出以後,她並不是什麼黑社會,而是一個,比如說,神經病患者呢?那我就慘了!我就不得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對大家解釋說:同志們,事情是這樣的……然後大夥兒就會滿地找牙‐‐笑掉的!於是我的臉皮就丟盡了!使不得,萬萬使不得!生命誠可貴,臉皮也不能不要,總而言之二者皆不可拋……
可是緊接著我又來了個否定之否定:萬一她真是黑社會呢?那我豈不是就不能活到下星期一?
是,還是不是?活著,還是死去?我帶著這個哈姆雷特式的問題,在水泥地板上轉了一圈又一圈……
躲,還是得躲!我在明處她在暗處,不躲就太危險了!不過,不能是那種丟臉的躲,應該消失得合情合理,自然而然,讓誰都不感到莫名其妙,不會以為我失蹤了……可是見鬼!世上哪有這樣一種不失蹤的失蹤辦法?
電話冷不丁大響起來,把我嚇得一激靈。拿起一聽,是楊永遠:&ldo;院領導,聽小楚說你找我,有何指示?&rdo;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有何&ldo;指示&rdo;。楊永遠聽了果然打起官腔,說他們派不出人出差,新疆專案的裝置資料只能等到施工圖設計階段再收集,目前初步設計階段只能這樣了,根本不可能返工。&ldo;要是院領導您認為這樣不行,就另外派個人替我們去收集資料嘛,反正院裡有的是人,呵呵呵……&rdo;
這小子成心氣我!放下電話時,我悻悻地想。明知我光桿司令一個,除了自己誰也領導不了,故意叫我&ldo;另外派個人&rdo;,我派誰?派我自己?難道叫我替你去蘭州跑一趟不成?
想到這裡心中突然一動‐‐這不正是一個絕妙的辦法嗎?合情合理,自然而然,不是失蹤,勝似失蹤‐‐好!好極啦!
別急!別急!再仔細想想。到蘭州的火車是明天下午14點25分發車,而歐小姐規定的最後時限是明天24點,時間應當是來得及的。關鍵是不能被她察覺我的意圖。特別是要警惕她那個同夥。這傢伙就在身邊,時刻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這傢伙是誰也不必琢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