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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潛被他打斷,手中真氣一洩,符廢了。
他十分節約地換了一把普通的刀,將上面的刻痕刮掉,平平淡淡地道:“說什麼?”
自從他帶著水坑從忘憂谷裡逃出來,程潛眼裡就彷彿沒了別的事,一天到晚除了練劍就是練功,無論什麼時候來找他,他手中都必然捏著木劍和刻刀中的其中一個。
因為這個,嚴爭鳴幾次三番阻止未果,差點和他吵起來,可惜他一概沒當回事。
嚴爭鳴這才感受到了師父當年對著他們幾個的無可奈何。
程潛將木屑收拾乾淨,不慌不忙地道:“我們有什麼值得讓人惦記的?掌門師兄的美色麼?你們少自作多情一點吧。”
這一句硬邦邦冷冰冰的話將他的師兄弟幾個人都說得灰頭土臉,卓有成效的終結了這次短暫的會議,李筠和嚴爭鳴無奈地對視了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該拿這三師弟怎麼辦。
畢竟,他們誰也沒有親眼看見師父魂飛魄散。
嚴爭鳴衝李筠使了個眼色,李筠會意,領著韓淵走了。
嚴爭鳴獨自留在了程潛屋裡,隨手抽出一本關於扶搖派最近的記載,默默地在旁邊看了起來,倆人誰也沒搭理誰,直到天黑,雪青帶著食盒走進來,詫異地看了一眼仍不肯走的嚴爭鳴:“少……掌門。”
“讓他們把我的東西送過來,”嚴爭鳴無視程潛那一臉“你怎麼還沒滾蛋”的表情,泰然自若地吩咐道,“我這幾天就住這裡。”
程潛漫不經心的表情開始破裂。
嚴爭鳴也不看他,徑自對雪青道:“我怕他想不開出點什麼事,在這看他幾天。”
程潛看起來還沒吃就已經飽了,半晌方才憋出一句:“師兄多慮了,我想得挺開的。”
“這個我說了算。”嚴爭鳴簡短地駁回了他的話,同時站起來活動了一番手腳,在程潛大難臨頭的目光下,做好了大折騰他一場的準備。
他儼然已經有了當掌門的秘籍——練劍的時候就鬧騰著要撂挑子收拾行李,作威作福的時候才想起掌門印。
“順便叫幾個人過來,”嚴爭鳴道,“把地掃一掃,地上都是頭髮看不見麼——還有我的香爐搬進來,叫小月兒調香。”
程潛還沒來得及出一聲,嚴爭鳴已經完成了鳩佔鵲巢的全過程,然後按著程潛的後腦勺將他拎了起來,扔在飯桌旁邊,強令道:“準備吃飯。”
程潛默默地伸手摸筷子,還沒碰到,就被嚴爭鳴一巴掌打掉。
“淨手。”嚴爭鳴皺著眉道。
道童沒出去,程潛不便在他們面前直接發作剛當上掌門的大師兄,只好瞪了對方片刻,惡狠狠地在水盆裡將自己的手蘸了一下,順手去摸一邊的茶碗。
……又被嚴爭鳴一巴掌拍掉。
嚴爭鳴:“一口飯沒吃先喝茶,你這都是什麼臭毛病?”
程潛:“……”
他預感這一天不能善了。
“先涼後熱,哪有冷熱菜交替吃的?”
“飯沒用完,誰讓你們上糕點的?”
“什麼?你吃飯喝湯用一個碗?”
“什麼玩意,這茄子竟然沒削皮!沒削皮的茄子是給人吃的?”
程潛終於忍無可忍,“啪”一下撂下了筷子,站起來就走。
嚴爭鳴莫名其妙道:“你幹嘛去?”
“我想不開了,食不下咽,”程潛道,“去後院練劍。”
程潛練劍是早晚各自雷打不動地兩個時辰,風雨無阻,絕不偷工減料。
不過這天他突然覺得兩個時辰不大夠,想在外面練一宿。
等他筋疲力盡,實在迫不得已要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屋裡已經被大師兄禍害成了一個盤絲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