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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時分,未散硝煙與霧氣混為氤氳一色。纓紅的渭水緩緩向東,霜白的兩岸死寂若灰。這時,南岸上一隊疲憊不堪的馬隊返回了秦軍大營。
裴石一下馬便撲倒在胥無夢的懷裡,哭訴昨夜的遭遇。然而噩耗不斷,當得知晏牧雲也被單於花黎擒去時,裴石倏然急火攻心,加上本就鏖戰一夜,心力交瘁,便一下子昏死了過去。等他醒來時,已經三天後,聽項羽說匈奴大軍已過渭水,正整軍經武,蓄勢待發,西安岌岌可危。而胥無夢卻在這種非常時期被皇帝召回王都去了。裴石聽了,焦急萬分,卻怎麼也沒個主意。倆人議了半宿也沒理出個頭緒,只好等胥無夢回來再做打算。裴石本經歷連串的打擊,又見軍中被尸位素餐之徒把持,更覺無望,索性把傷兵善後等事交與項羽處理,自己稱病不出了。
話說胥無夢趕到皇都進到宮中,由一名生面孔的內侍引領,過了磁鐵門,又不知幾進幾出,行至一處幽靜的小院內,那內侍讓胥無夢稍等片刻,便先行走了。胥無夢坐在院內一顆兩人抱的古杏下,見院內滿目破敗,遍地落葉,猜想這是一座常年失修的偏院。藉此疑問,他站起身來走到院內唯一的一座房舍前,這房舍雖小,卻和皇宮其它地方一樣精緻,只是長久無人打掃收拾,顯得破舊不堪。房樑上掛著塊滿布灰塵的牌匾,胥無夢辨得上面寫著&ldo;依月齋&rdo;三個已經褪色的朱紅大字。&ldo;這是什麼人住過的地方?&rdo;他剛想到些什麼,一內侍端著一個盤子從北門走了過來,這內侍低著頭,看不清正臉,但從體型來看與先前的內侍已不是同一個人。當那陌生內侍靠近之後,胥無夢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奇異起來,準確的說是驚訝裡帶著疑問。胥無夢剛要說話,那人給了他一個眼色,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閉嘴。胥無夢當然看明白了,他只好把滿腦的疑問給吞了回去。那內侍把盤子上蓋著的玄鳥殞卵紋絲巾掀開,從裡面露出一個禾紋銅壺和一個玉爵。又一隻手端著盤子,一隻手拿起銅壺往玉爵裡倒了一杯酒,送到胥無夢的嘴邊,胥無夢剛想乖乖的配合喝下,那內侍卻手一抖,把酒全倒進了胥無夢側面的衣領之中。這一抖,如果不是如此接近,根本看不出來,所以那酒看上去卻實被胥無夢給一口喝了下去。這時,胥無夢突然聽見好像有人說話,並且就在他耳邊,&ldo;我一走,你立刻倒地,在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能動。&rdo;胥無夢大吃一驚,他瞟了眼周邊,哪裡有人,只有那內侍望著他笑,卻哪張過半句口。等那內侍走後,胥無夢躺在了滿是金黃落葉的地面上。這時他並不在乎他的這種姿態,雖然作為一個軍人來說,這種姿態代表著什麼是非常明瞭的。更何況他並不是倒在沙場之上,也不是真的被敵人所擊敗,而是假裝倒地,還是倒在皇帝的後宮內。他確實不會在乎這些,只是這種狀況是他曾經從來都沒有料到過的,他思考過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當他大致理清思路後便無事可做,只能等那內侍再來,索性半睜眼睛用這個視角看起世界,當一片片金黃的銀杏葉從蔚藍的天空落下時,他忽然倍感舒暢,這時一種體會油然而生‐‐人生真的太奇妙了!
那內侍果然守信,沒有等他躺到難受就回來了。&ldo;起來,跟我走!&rdo;那內侍只說了這一句,便刷的一下往北門而去。胥無夢儘管疑竇叢生,卻也不敢再問,更不想再留在這裡,急忙跳起身來,跟了上去。還好這皇城實在太大,一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麼人,準確的說應該是那內侍就像知道禁衛軍的行蹤一般,就算有人經過也被那內侍給輕鬆躲開。那內侍帶著胥無夢七拐八拐也不知轉了多少道門經過多少庭院,終於在一個狹小的巷子中停了下來。
&ldo;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扮成了內侍?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剛才你去幹什麼了?你怎麼會使腹語?&rdo;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