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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西翻開五月的部分，掃瞄著三號，也就是艾比吉兒&iddot;葛里芬指陳她與葛里芬法官在賓館對峙那一天所有的住房記錄。當天有七個人登記入內休息。她取出紙筆，著手抄錄著那七個人的姓名，葛雷&iddot;邁高，羅伯多&iddot;桑契斯，亞瑟&iddot;諾蘭，哈利塔&iddot;雷尼，路易斯&iddot;格雷，恰斯特&iddot;華頓和瑪麗珍&iddot;賽門。

&ldo;如桌葛里芬法官真的有住進來，他一定不會用自己的名字。&rdo;她說。

&ldo;我也不期望他會。&rdo;巴瑞將最髙法院的法官名錄攤在櫃檯上，這小冊子裡有全部法官的姓名與照片。

&ldo;看看有沒有你覺得眼熟的人，哈迪斯蒂太太?&rdo;巴瑞問道。

胖女人謹慎小心地看著每一張照片，然後將她的手指在葛里芬法官的照片上，&ldo;我看過這個人幾次，但是已經記不得是在什麼時候了。這就是被殺的那個法官嗎?&rdo;

&ldo;是的，女士。&rdo;巴瑞正打算拿起那本小冊子時，卻被哈迪斯蒂太太一把攔了下來，然後她又指著瑪莉&iddot;凱蕾的照片。

&ldo;這是他的老婆嗎?&rdo;

&ldo;不是。你為什麼這樣說?&rdo;

&ldo;她曾經跟他一起到這兒來過。&rdo;

3

&ldo;崔西!&rdo;當瑪莉&iddot;凱蕾開啟公寓大門的剎那，著實被突然造訪的崔西嚇了一跳。她雖然鼻樑上架著眼鏡，臉上脂粉未施，但依舊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貌美女子。崔西一眼就瞧明白。難怪葛里芬法官會對她有興趣。

&ldo;很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凱蕾法官。這位是巴瑞&iddot;法蘭姆，他是馬修&iddot;雷諾律師的調査員。&rdo;

法官上下盯了巴瑞一陣子，然後才請兩人進入屋裡。這間公寓高挑美觀，而且還有極佳的視野可以眺望整個威靈麥地河。從容廳裡陳列的許多玻璃器皿與名家設計的傢俱擺飾看來，女法官的品味相當摩登。一旁的雪花石椅扶手上的菸灰缸裡還燃著一支未熄的香菸，而坐椅上則躺著路易斯&iddot;布萊迪的自傳。

&ldo;你的新工作如何?&rdo;凱蕾寒喧地問道。不過崔西感覺得到，女法官之所以如此問，是想來個先發制人。

&ldo;工作多得忙不完，但絕大部分時間裡還是很令人興奮。只是，有的時候也不怎麼好玩就是了。&rdo;

崔西頓了一下。當她在法院工作的那一年中，她對凱蕾法官相當崇敬，甚至連向她請教問題時也會渾身顫慄而不自在，特別是問到有關她的私生活時。

&ldo;我一直在報紙上注意有關艾比吉兒&iddot;葛里芬案情的報導。&rdo;凱蕾說：&ldo;進行得如何?&rdo;

&ldo;我們剛從&l;全景賓館&r;那裡過來。&rdo;崔西回話時的聲音還是略略地在顫抖。

&ldo;我明白。&rdo;凱蕾的神情頓時陷入沉沉的思慮中。&ldo;櫃檯的服務人員指認了你和葛里芬法官的照片。&rdo;

凱蕾法官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才又開口，&ldo;你們這兩個健康寶寶想必是不抽菸的，要不要來點喝的?&rdo;

&ldo;不，謝了。&rdo;兩人異口同聲。

&ldo;坐下來談吧!&rdo;她將書掃到地上，在那張白花石椅上坐了下來，順手又點上一根煙。&ldo;我原本想儘量不去談到有關我和葛里芬法官的事，可是現在似乎是逃不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