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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忽然聽見「撲稜」一聲響起。
楚鳳岐頓時渾身汗毛倒豎,以為是什麼人在暗處,不禁暗暗戒備起來。
警惕地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人,倒是發現了枝頭有幾隻被餵得圓溜溜的麻雀。
「……」
似乎只是虛驚一場。
楚鳳岐虛拍了拍胸膛口。
都怪剛才那老和尚,把他嚇得都快一驚一乍的了。
不過他沒徹底放鬆下來,而是繼續保持警惕,並加快了腳下步伐。
又走了一陣。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單簷尖頂四面敞開的石塔,或者準確的說是亭子。
在看到亭中坐著的那個人後,楚鳳岐整個人都僵住了。
景御那暴君怎麼在這裡?!
石亭,石凳,石桌,桌上還擺了一套秘色瓷茶具。而景御正左手把住右手的寬袖,慢悠悠地提壺斟茶,姿勢優雅而又悠閒至極。
一時之間,楚鳳岐腦海里閃過各種念頭。
也許景御只是碰巧出現在這裡,畢竟這地方靜古深幽,景緻還算獨特。
他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不那麼慌張。
暴君再怎麼閒得慌,也不至於閒得在這設下陷阱等他啊。
他要不要趁景御現在還沒發現他,裝作沒看見偷偷跑掉?
然而就在下一秒,景御抬眸向他這邊看來,一邊斟茶,一邊悠悠地問了聲:「來了?」
彷彿是早就料到了他會經過似的。
那氣度雍容、尊貴而淡然的模樣,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又似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知道為什麼,楚鳳岐本該驚慌,但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守株待兔」這麼個詞。
怎麼忽然覺得,他此刻像只傻乎乎送上門去自投羅網的傻兔子?
第9章 (已修改)
醒醒!守株待兔什麼的都是錯覺!
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景御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然後早做應對計策。
楚鳳岐第六感告訴他,景御坐在亭子裡,很大可能是為了「逮」他。
回想起暴君之前調侃他「還以為你是是想支開孤做什麼私密事呢」,他當時還天真地以為是調侃了,沒想到景御卻不動聲色地等在這裡!
既然景御已經看到他,並問了一句「來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亭子裡。
「楚卿是不是在想,孤為何在這?」
景御還猶自提壺斟茶。
他穿著一身玄色大袖寬袍,腰板挺直地坐在石凳上,一手把住另一手的袖子,微垂著眼睫慢條斯理地提壺斟茶,一舉手一投足透著股說不出的雅緻韻味。
然而楚鳳岐卻看得渾身發涼。
景御此時表現得越沉靜,越讓人覺得危險。
「陛下既然在這,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草民不敢妄自揣測。」他強行壓抑住心頭的不安感,低眉順目地回答。
「不敢?」景御已經停下斟茶的動作,淡淡掃了他一眼,「孤看你膽子大得很哪。」
臉上的神情仍然是淡然而溫和的,卻多了股深不可測的味道,彷彿是壓抑著什麼。
「陛下為何如此說?」
景御慢慢端起一杯茶。
那茶杯薄如紙,聲如磬,形似荷瓣,色如春曉。淺碧清新的一汪翠色在手,更襯得那雙手白如瑩玉,手指修長。
「孤為何如此說,楚卿不知道?」
「不知道。」楚鳳岐自然不會承認他有逃跑的心思,即便再心虛也表現得坦坦蕩蕩,「陛下有話直說就是,何必拐彎抹角?」
他不過就是獨自出來看了個風景。
剛剛點了盞長明燈懷念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