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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臉盲，路痴。&rdo;顧揚皺眉，&ldo;並且也沒有任何照顧人的經驗。&rdo;而從下午到現在，他已經腦補了幾十種可能發生的意外，包括但不限於顧客暈車，顧客吵架，顧客中暑，顧客食物中毒，顧客迷路，顧客失蹤，以及顧客突發急性闌尾炎。

杜天天感慨，你這哪裡是高階會員旅行團，分明就是宇宙倒黴蛋大集結。不過感慨歸感慨，他也還是盡職盡責地知心陪聊到凌晨一點，掛電話前不忘呵欠連天敲詐一頓飯。

&ldo;沒問題，謝謝學長。&rdo;顧揚合上筆帽，&ldo;你早點休息。&rdo;

&ldo;跟我還客氣什麼。&rdo;杜天天停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ldo;那個，你真打算在寰東幹下去了?就做市場推廣?&rdo;

電話另一頭的人沒有說話。

&ldo;算了算了，當我沒說。&rdo;杜天天趕緊圓場，&ldo;寰東挺好的。&rdo;

&ldo;哪裡好了?&rdo;顧揚抿了抿嘴。

&ldo;待遇好啊，陸江寒對下屬出了名的大方，又護犢子，你表現得好一點，升職加薪也就這兩年的事。&rdo;杜天天勸他，&ldo;工作不就都這樣嗎?&rdo;都是一樣的人，都要用東奔西跑去換取更好的生活。

&ldo;嗯，我工資是挺好的。&rdo;顧揚笑道，&ldo;學長晚安。&rdo;

夜很安靜。

顧揚坐在桌邊，又查了一下這次的旅遊線路。會員抵達後第二天的行程是去普東山，那裡風景優美氣候涼爽，是有名的道教發源地，顧揚雖然也去過幾次，但他天生缺失方向感，找路和找黃金基本難度等同，帶著五十個高階會員在山裡迷路未免太慘烈了些，所以他決定自掏腰包，找個專業導遊同行。

遠處廣場隱隱傳來報時聲。凌晨四點，顧揚終於搞定了所有流程，撲在床上很想昏迷。

這一天的工作似乎充實過了頭，但感覺……還不錯。

五彩斑斕的細夢一個接著一個，最終被溫柔的光打斷。顧揚呵欠連天叼著牙刷：&ldo;媽，別打果汁，我要咖啡。&rdo;

&ldo;昨晚都三點了還不睡，又幹什麼呢?&rdo;顧媽媽在廚房不滿地埋怨。

&ldo;公司的事。&rdo;顧揚把臉擦乾淨，&ldo;第一份工作，要表現得好一點。&rdo;

顧媽媽對這個回答倒是很滿意，她用胳膊肘搗了一下旁邊的顧教授，低聲道：&ldo;兒子這不挺高興的，積極向上，我說你就是白擔心。&rdo;

&ldo;是是是。&rdo;顧爸爸點頭，深諳夫妻相處之道，&ldo;你說得都對，都對。&rdo;

寰東購物中心地處黃金商圈，基本能從早上八點堵到晚上八點，顧揚放棄了開車的想法，騎著小黃車一路溜到地鐵站，然後就被壯觀蜿蜒的隊伍震了一震。

神奇海螺杜天天再次發揮作用，遠端遙控學弟一直騎行到合青路，在那裡坐上了188路公交車。雖然人也不少，但看著窗外宛若靜態畫的車流，被貼在車門上的顧揚還是油然生出幾分欣慰來。

公交專用道，利國利民，綠色環保。

到公司剛好來得及打卡，部門經理李芸交給他一份會員旅行團的最終名單，顧揚仔細看了一遍，果然大部分都是中年阿姨，這也和寰東在c市的門店定位相符合‐‐家境寬裕的中產階級。

&ldo;工作內容還有什麼問題嗎?&rdo;李芸問，她挺喜歡這個年輕人。

&ldo;沒有了。&rdo;顧揚看了看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