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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師父如今快到知天命的年紀,身側卻無一人,孤孤單單,哪裡完整了?恐怕這畫中的仙子去了,他就再也沒有完整過罷?程英又看了眼那畫,隔著紙張,都能感受到男女之間無窮無盡的愛,可就是這樣深愛的一雙人,卻從此陰陽相隔,再不復見。
她鼻尖一酸,淚水滾滾落下,枉自己痴心妄想,一直想默默守在師父身邊,期待他有朝一日能夠回頭看見自己。然而今日看到這些,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對謝曜產生一絲綺念。
她也終於知道為甚麼謝曜終身不肯另娶,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與她有過一段或悲或喜的情,又怎會再喜歡上別人?
程英這一刻終究知道自己無望,抱著畫軸咬唇嗚咽。
“程師姊。”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呼喚,程英渾身一僵,她回頭一看,只見鄭金站在身後。
鄭金上前對她道:“你快走罷,師父馬上過來了。”
程英大驚失色,也來不及擦拭眼旁的淚水,慌忙的將畫軸收好,鄭金忙道:“來不及了,你這樣子讓師父瞧見可說不清楚,交給我罷,我幫你整理。”
“這……”程英聽到這話心中愈發緊張,只聽鄭金已經在收拾畫軸,動作比自己還要利索,當下便道了句謝,提起裙襬跑回自己的房間。
程英回到房中,復而又想起那深壓箱底的畫軸,師母的音容笑貌清晰至極的在她腦海中閃現。程英想到自己一腔歡喜再無希冀,彷彿被掏空了所有,撲在梳妝檯上失聲痛哭。
她右手摸到腰間冰涼的碧玉簫,顫抖著拿在眼前,細細摩挲,彷彿又回到那日桃花島上初相逢,少女情竇初開,偏生在紛紛落花中遇見是自己的師父?程英想到此處,哀傷莫名,伏著桌子繼續大哭。
便在她傷心不能自持的時候,卻聽身後門口傳來輕響,她涕泗交頤的回眼一顧,只見申屠行衝拖著傷腿,擔憂的來看她:“師妹,你怎麼了?怎麼哭得這般傷心?”
申屠行衝一直甚少多言,他本在隔壁養傷,卻聽到這邊的哭聲,一聽是程英,忙擔心的跑來問候。
程英見他這般,心頭一軟,胡亂擦了擦淚,上前扶他,“大師兄,你的傷還沒好,你回去歇著罷。”她說話間正好撞入申屠行衝關切的眼神,看著他左眼蒙著的眼罩,想到二人逐漸老去的年華,心頭愧疚酸楚,難以自持,竟脫口問說,“你願意娶我嗎?”
申屠行衝呆呆的張了張嘴,驀然捏緊她纖細的手腕,大聲道:“師妹!你說甚麼!”
程英慌亂的撇過頭,竟也沒想到自己因為愧疚說出這番話,她低下頭正要否認,就聽申屠行衝嘶啞的重複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很多年了……”程英回頭一看,只見申屠行衝激動的虎目含淚,渾身輕顫,一眨不眨的望著她,“你願意嫁給我了?你終於願意嫁給我了?”
便在此時,胡懸壺路過門口,見得場景嚇了一跳:“大師兄!你不要命啦?求親雖然要緊,但是你的傷更要緊!”
程英回過神來,忙背過身道:“你快好好養傷,傷好了我們再說。”
申屠行衝依依不捨的隨著胡懸壺回屋子裡養傷,他聽了這番話,每次都努力的喝藥,努力的吃飯,配合醫治,不出半個月,便已大好。
因為胡懸壺嘴巴大,這半個月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申屠行衝不顧傷勢,跑去向程英求親。謝曜得知此事最為歡喜,若申屠行沖和程英能走到一起,他也了卻兩個徒兒的終身大事,當即親口去問了程英意見,程英看了他一眼,深深低頭,答應了這門親事。
兩個徒弟年紀都不小了,謝曜便立刻做主,讓丁躍一等馬上去鎮上採辦婚禮用品,將二人的婚事安排四月初,將這個訊息告訴申屠行衝之後,那整個人都恨不得立刻飛到程英身邊,惹得一眾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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